“閣下又是誰?”柳月輕聲問道,手指滑過緊握的金戒尺,上面沾染上不屬于他的味道,不難聞,也不喜歡。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阿卿轉頭迎上白發(fā)仙的目光,隨后朗聲說道:“紫衣仙是也!”
白發(fā)仙冷哼一聲。
“真是個有趣的人?!?/p>
“多謝夸獎?!卑⑶浔I子的方向揚了揚,隨后話音一轉,“恐怕待會兒,你就不會覺得我有趣了。”
下一秒,她飛身向前,動作之快,讓柳月和墨曉黑俱是一愣。
白紗飛舞,柳月抬手,阿卿立刻緊緊握住他的手腕,隨后順勢一掀,頭上的斗笠落下,露出柳月真容。
怒目而視,阿卿仿若未聞,感嘆道:“果然是風華絕代的柳月公子?!?/p>
美極了,但比她還差點。
白發(fā)仙本就受傷,見阿卿突然鉆進人家的轎子里,立刻飛身而起,替她牽制墨曉黑,不過幾招,就又落敗,急忙出聲提醒:“小心!”
吐口血,果然是討厭的女人,白發(fā)仙暗自腹誹。
阿卿側頭躲開身后刺來的劍,飛身而出,轉身來到白發(fā)仙身邊,高聲喊道:“今日收獲頗豐,柳月公子,我們下次再見。”
花瓣狀的金彈從袖中射出,在墨曉黑腳下炸開,擋住他的動作。
塵土飛揚,恢復清明兩人早已不見身影。
***
飛出十幾里,阿卿才停下腳步,手里拎著的白發(fā)仙隨手一丟,沒有絲毫要照顧他的意思,丟完還拿出帕子擦擦手。
“你!”白發(fā)仙本就受傷,阿卿突然松手,踉蹌幾步才站穩(wěn),捂著胸膛,顯然氣得不輕。
“你什么你!”
從懷里掏出藥瓶扔給他,“你還是閉上嘴療傷吧。順便呢,再想想你沒有把顧洛離尸體帶回去,該如何交代?!?/p>
“你剛剛為何不動手!”
阿卿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般,“那是你的任務,關我何事?”
“不過…”
她雙手環(huán)胸迎上白發(fā)仙狠狠地目光,“你若是求求我,我說不定會大發(fā)慈悲,將那東西搶回來。”
知道她是在拿自己找樂子。
白發(fā)仙:“休想?!?/p>
說罷吐出口中的血沫子,連阿卿給他的藥也不要了,丟在地上,捂著胸膛踉蹌地向前走去。
阿卿撇撇嘴,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
一點兒也不好玩。
“棋宣!怎么樣了?”
接應的紫衣侯看到他們,迎上來,扶住白發(fā)仙,心里暗自嘀咕,怎么玥卿也來了。
“東西丟了,柳月一人還好,那個墨曉黑也來了。”
紫衣侯:“你和她聯(lián)手也沒打過?”
后面的她,自是阿卿。
聽到這,白發(fā)仙本來壓下去的怒火又燃起來,瞪著靠在樹上,扔扇子玩的阿卿,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可不敢勞煩圣女出手。”
紫衣侯一看,便明白怎么回事。
阿卿:“真是好人沒好報,你就是這樣對你救命恩人的?”
“我才不用你救!”
“沒事兒,我懂?!卑⑶溧嵵氐嘏呐乃募绨颍硎纠斫猓骸叭蝿帐?,心情不好也是應該的,本座善良,就讓你一回。”
“你!”白發(fā)仙立刻就要拔劍,被紫衣侯摁住。
“雨寂!”
紫衣侯連忙將兩人隔開,將阿卿擋個嚴實,“小姐還等著呢,我們快回去吧?!?/p>
白發(fā)仙深呼吸幾下,將劍收回,下一秒。
阿卿踮著腳,探出頭,“下次可不許了哦?!?/p>
功虧一簣??!
紫衣侯只能緊緊拉住白發(fā)仙。
***
官道。
靈素提著燈,沒有像方才般油嘴滑舌,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你沒事吧?!?/p>
墨曉黑離得遠,再有方才紫袍女人擋住視線,并沒有看清轎子里發(fā)生什么,但站在轎子側面的靈素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家公子。
被調戲啦!
柳月透過斗笠斜睨她一眼,語氣如常:“無事?!?/p>
但靈素還是聽出幾分咬牙切齒。
“公子可看清那人相貌?”
柳月握著金腰帶的手猛地收緊,“你今天話太多了?!?/p>
看來是沒看清。
靈素撇撇嘴,閉上嘴,安靜地走在轎子前。
馬車轆轆,繼續(xù)啟程。
轎內,柳月?lián)]去殘留的桂花香,皺皺眉。
作者感謝***大長腿寶寶的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