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月涼如水。
最終宋岑安還是選擇了一間位置絕佳的院落,而百里東君、司空長風、南宮春水的住處都或主動或被動選擇的距離她很近,搬入新住處滿心歡喜的她沒有絲毫睡意,坐在院中涼亭內(nèi),指尖借著內(nèi)力運轉(zhuǎn)著一股清澈酒水,好似把玩一般任由那酒水來回流動。
月色映襯下,宛若一縷輕紗。
“阿岑。”
盯著那酒水的動向若有所思之際,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輕喚,知曉那聲音來自于誰的宋岑安沒回頭,他便主動上前坐在了身側(cè)。
“阿岑,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這個人嘴笨,不會說漂亮話,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司空長風撓了撓頭,滿臉懊悔,一副想哄她卻又手足無措的模樣。
“不會說漂亮話?”
宋岑安忽然手上的動作停下,瞬間凝固在半空中的酒水灑在了兩個人的腳邊,可他們卻都沒有在乎,少女狐疑的睨了他一眼。
“不是你教春水兄的時候了?”
“司空長風,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是個游刃有余的情場老手?跟我比都不相上下了,所以平日都是扮豬吃老虎呢是吧?”
司空長風:……
直到聽見宋岑安的這句陰陽怪氣,司空長風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她為什么不理他。
原來是誤會他了。
其實今晚找來之前,即便是南宮春水好心給了他提醒,他也沒想明白,可他見不得阿岑生他的氣,不理他,所以他還是來了。
現(xiàn)下明白緣由了,他更加不能放任這誤會繼續(xù),急忙激動站起身盯著宋岑安解釋。
“不是這樣的,阿岑?!?
“我當時說那番話完全是不經(jīng)大腦思考,站在春水兄立場上說的,跟我本人完全沒關(guān)系,我也沒有故意扮豬吃老虎騙你?!?
“我不會那樣的,也不會騙你?!?
“你別生我的氣?!?
司空長風越解釋越著急,手忙腳亂,恨不得在原地轉(zhuǎn)起圈來,生怕宋岑安不相信。
“那你說,你為什么怕我生氣?”
秀眉微蹙的宋岑安抬眼直視他。
與她對上視線的司空長風心跳漏了一拍,緊張的口干舌燥,喉結(jié)不自覺滾了滾。
盡管他認為今晚不是合適的時機,還是決定說出來,一定要讓阿岑知道他的心意。
似是做下什么重大決心的司空長風手指握拳,心一橫,慌張上前一步說出那句話,撇過視線雙眼緊閉,根本連看都不敢看她。
“因為我喜歡你?!?
“我知道這不對,是我心思不純?!?
“阿岑你相信我,我一開始真的沒想這樣,我只是覺得你人親切,又很可愛,想和你做朋友,哪怕是再進一步,也只是家人??晌乙膊恢雷约菏裁磿r候就動了這樣的心思,整日腦子里都是你,看到你對百里東君好,對唐憐月親昵會不舒服,會想要更多時間和你在一起,你靠近,我會害羞,會心跳加速,會害怕你生氣,會想要看你笑……”
盡管看不見他的神情,宋岑安也能從他的一字一句中感覺到真摯,未等他一口氣不停的將話說完,便上前一步,吻上他的唇。
司空長風:?。?!
霎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本就慌張不知所措的司空長風緊張的連唇瓣都微微顫抖。
“阿岑你……”
待宋岑安退開,他才睜眼看向她。
結(jié)果就對上了宋岑安得逞的笑顏。
“心思不純的是我才對。”
“司空,我可從來沒想和你做家人?!?/p>
“我一直在等的,就是這句話?!?
看到宋岑安面上笑容的那刻,司空長風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其實并沒有生氣,這一系列的反應(yīng),只為了等他說出剛才那句話。
原來說這句話的前提,也并不一定需要多精心的準備,或者合適的時間地點,只要將自己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就夠了。
這是宋岑安教給他的。
面上頓時也展露笑意的司空長風反應(yīng)過來,長臂一伸,攬過宋岑安的后腦主動吻了回去,從開始動作生澀的描繪她唇部的輪廓,到舌尖糾纏的游刃有余,感受到這一點宋岑安才明白,原來他真的沒有不懂裝懂。
他是真的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