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在御書房中處理政事,在聽到太醫(yī)的回報時,得知自己的三兒子竟是累得病倒的,心中不禁生起些許愧疚。
他想起之前確實交給了蕭若瑾非常多的事務,似乎是有些過分了,但這不都是因為他很看重這個兒子嗎?
實際上,確定不是因為膝下的皇子大多無能,光蕭若瑾一個表現(xiàn)最積極的、勉強算能干的,就把事情推給他嗎?至于蕭若風,他這個最看好的兒子沒必要斡旋在這些事務中,反正最后他會把手中的一切權(quán)力都交到他手里。
“看來是朕虧待了他這個兒子啊。”他喃喃自語道。
于是太安帝大手一揮,便送了許多補品到蕭若瑾那里,并允許他一個月內(nèi)不必上朝議事,讓他好好休養(yǎng)。
然而,得受皇恩的某人對此卻毫無感動之情。
曾幾何時,蕭若瑾是多么渴望得到父皇的青睞,可父皇最中意的孩子始終是蕭若風,無論他如何努力,也難以得到父皇的回應。
久而久之,他的心就漸漸寒了,再也不抱任何期待了。
故而他并不稀罕父皇所謂的賞賜,或者說是施舍,僅僅是讓人把這些補品都充入庫房中,他是用不到了,先收著吧。
不過,人躺久了,骨頭都變得有些松軟無力了,頭也有些暈乎,這算是躺平的后遺癥嗎?
蕭若瑾難得起身在自家后花園閑逛起來。
彼時,正是茉莉花盛放的季節(jié),白色和粉色的茉莉花在花園里爭奇斗艷。
他今日一身清淺的白衣,看著簡單,實則繡著繁復的金色紋樣,端得是謙謙公子的形象,尤其在嬌花美顏的襯托下,更襯得他溫潤如玉。
跟在身后的管家看出王爺是無聊了,那是一個心領(lǐng)神會。
“王爺,聽說最近紅袖招選出了一個新花魁,那花魁的容貌比百花樓的風秋雨也不遑多讓,而且跳舞一絕,舞姿非常動人,不知迷倒了多少人?!?/p>
“而且聽說她今天晚上還有一場表演,王爺可要去觀上一觀?”
聽得蕭若瑾兩眼直放光,激動地說道, “去!怎么不去!”
這種好時候怎么能少得了他蕭若瑾?
天啟城中誰人不知,三皇子景玉王是個風流人物,這個風流可不是指他才學出眾什么的褒義詞,而是說他迷戀風塵,貪圖美色。
若不是管家突然提起,他都忘記原來自己還有一個好色之徒的人設(shè)了。
由本人親自作證,他的確是很好色,人性本色,他喜歡看看美人怎么了。
但是必須鄭重聲明,他好的不是色欲,而是美色,床笫之歡只是附帶的,講究一個你情我愿。
當初他會娶易文君,除了與影宗有利益上的往來,還有就是因為被評為天下第一美人的易文君的確是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可以說,無關(guān)情愛,他只是看上了易文君的美貌皮囊。
并且那時,是影宗主動把這么一個大美人送上門的,他收下來不是很合理嗎?
她不喜歡被束縛大可以去怨影宗、去怨他那貪圖權(quán)利的父親,她怨他做什么,后面不僅給他明目張膽地戴綠帽子,還禍國殃民,魔教東征明明就是她那情郎葉鼎之發(fā)起的,到頭來百姓遭受的苦難還要怪到他頭上一份,如果不是因為他囚禁了易文君,葉鼎之怎么會發(fā)起魔教東征?
乖乖的,他蕭若瑾才是最委屈的那個人好吧,倒反而被砸了那么一口大黑鍋下來,真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冤枉死了。
唉,想起那個女人那么多破事干嘛,浪費了他的好心情。
前塵如夢,都過去了,總之,他這一生都不會再去招惹她了,免得惹一身騷。
現(xiàn)在還是想想晚上去紅袖招找花魁的事吧。
“管家,給我找一頂帷帽來?!?/p>
在外人看來,他還在養(yǎng)病中,這個時候去光顧煙花之地,難免遭人非議,要是被青王看到,指定大做文章,到時候他就有麻煩了。
想了想,他還是偽裝一下再去。
只要把臉遮住了,他說他不是蕭若瑾就不是蕭若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