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突然提到的李蓮花只是虛虛擺手,表示這并不算什么。
他撇了撇鼻子,猶豫片刻終是問道:“敢問張大人和夫人的感情如何?”
他這一問,對面的張正和兩旁的方花俱是怔愣一瞬,張正如實(shí)回道:“我和夫人相敬如賓,從未有過嫌隙?!?/p>
這個回答,令李蓮花有些為難,他不知該不該說出自己的猜測。
但天網(wǎng)恢恢,理應(yīng)疏而不漏。
“今日縣衙公審柳氏,我這位朋友也去湊了個熱鬧,聽他說,張大人是經(jīng)夫人提醒,所以才連夜回縣衙停尸房著重檢查了趙權(quán)貴的頭頂,對嗎?”李蓮花望著對面的人問。
“對?!焙笳唿c(diǎn)頭。
“那張大人是否想過,你那位夫人又不是仵作,緣何能如此準(zhǔn)確無誤地提醒你應(yīng)該檢查頭頂?”后面的話李蓮花沒有再說下去,卻讓桌上其他三人皆聽出了不對勁。
“你是說……”張正猛然想到什么,頓時瞪大了眼睛,盯著李蓮花有些難以置信。
后者對著他微微而笑,再不發(fā)一言。
而后,張正丟下一句“在下還有要事”便離桌而去了。
“他怎么了?”花不語嘴里嚼著酥香的雞肉,沖著李蓮花好奇地問。
“張正的夫人有問題。”說話的是方多病,他側(cè)目看向李蓮花:“對不對?”
李蓮花抿了口茶,但笑不語。
后來果真如李蓮花預(yù)料的那般,那張正的夫人之前也用過同樣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前夫,縣衙的人挖出棺槨,死者儼然只剩下副森森白骨,頭頂卻赫然插著兩枚漆黑長釘。
之后,柳氏和蕭明清、及張正的夫人皆因蓄意殺人被一同處死。
——
樓車?yán)^續(xù)上路,再次穿過幾個南方城鎮(zhèn),耗時半個月后,終于無驚無險地抵達(dá)巴蜀。
樓車停在了偌大的林子一角,四人隨著花不語穿過林子來到一條河前。
去落月谷,需要趟過這靜水河,之后再跨越六座險峰,方能到達(dá)。
靜水河對面山鋒群立,時值仲春,那邊綠意盎然生機(jī)勃勃。
“這河水確實(shí)很靜?!焙拥子镊觯钌徎ǘ⒅媲昂翢o波瀾的河水,撇了撇鼻子。之后轉(zhuǎn)向花不語:“重點(diǎn)是我們該怎么過河呢?”
確實(shí)是重點(diǎn)。
這里也沒看到什么船家,他們總不能去買一條船來渡河。
現(xiàn)做一只竹筏倒還差不多。
“這個簡單?!比酥灰娀ú徽Z從緊挨河面的樹枝底下推出來一條小船,木船不算大,容下兩三個人不成問題。
小船分了兩趟載著四人渡過河面。
抬眼望去,翠巒連綿,料峭春風(fēng)盈盈一拂,綠海起伏繪出醉人畫卷。
“這地方還挺美?!狈酱笊贍敱е鴦c(diǎn)評,眼中映入盎然。
“這六座山峰雖然沒有名字,但卻一直庇護(hù)著落月谷,景色也是世間獨(dú)一無二,是真正的世外桃源?!焙芸毂隳芑丶?,花不語唇角不禁染上笑意。
“少廢話,快走吧。”笛飛聲率先提步走上青苔石階,石階蜿蜒向前,如綠蛇盤旋眼前。
左右是時窄時寬的山壁,其上長滿了各種不知名的綠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