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如今百里西荷的身子尚且沒有那般重,百里東君便帶著她走了許多個地方。
這里是北離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鎮(zhèn),南面臨海,這里的村民捕魚為生,也有不少江湖俠客。
百里東君酒仙的大名已是聲名遠(yuǎn)揚(yáng),見過他的人也有之,但是見過百里西荷的人卻很少。
思來想去,百里東君還是決定得喬裝一番。
身上穿著青藍(lán)色衣衫,外罩一件灰藍(lán)外衣,頗有幾分江湖游俠的意味,很是低調(diào),但百里西荷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目光不經(jīng)意一瞥,便見一位帶著斗笠的俠客從面前走過,腦中靈光一閃。
“我知道還少什么了!你在這里等我片刻?!?/p>
說完,也不給百里東君拒絕的機(jī)會,朝著一個方向小跑而去,還是那般跳脫的性子,是絲毫不記得自己肚子里還有個小崽?
“慢點走,別跑!”
話音被淹沒在人群中,百里東君無奈搖頭,看來還是得多跟她念叨念叨,不然這丫頭始終不放在心上,萬一出個什么事兒,他受得了?
沒過多久,就見百里西荷手里拿著個斗笠回來了,剛想說她兩句,就聽到她有些強(qiáng)硬的語氣,“俯身?!?/p>
張了張口,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還是先順著她來。
百里東君微微俯身,百里西荷這才將手中的斗笠為他戴上,戴好以后還調(diào)整了一下,確定不會被輕易看到容貌才滿意。
百里西荷雙手叉著腰,看著一身素衣戴著斗笠卻依然氣度不凡的百里東君,怎么看怎么喜歡,撲到他懷里,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哥哥真是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被她一句話逗笑,就是想要說教都開不了那個口了,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數(shù)你嘴甜,我們荷兒也不差,是這天下間最好看的女子?!?/p>
百里西荷嘿嘿一笑,踮起腳尖,快速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又很快離開。
百里東君笑著看她,眼神中滿是溺愛。
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停留了一個月,也該離開,去往下一個地方了,是以今日,二人來到鎮(zhèn)上便是要準(zhǔn)備一些路上的吃食。
這小鎮(zhèn)上的美食也是多種多樣,什么鮮嫩多汁的包子啊,酥軟的烙餅啊,還有各式各樣的小點心,一時間,百里西荷看得眼花繚亂。
逛了許久,這街上有的吃食兄妹二人基本買了個遍,看著手中拎著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百里東君有些無奈,“買這么多吃的,你真的吃得完?”
百里西荷咽下口中的包子,汁水沾到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而后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買這么多又不是我一個人吃,凝兒也愛吃啊,是吧小凝兒?”說到最后還揉了揉尚未顯懷的小肚子。
百里東君忍俊不禁,摸摸她的頭,將她拉到一間茶樓前坐下,給她放了幾塊糕點,問老板要來一壺茶水,“日頭毒辣,哥哥去尋輛馬車來,你就在此處呆著,不許亂跑,聽到?jīng)]有?”
看他像安頓小孩一樣安頓自己,百里西荷嗔怪地看著他:“百里東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走丟了不成?”
“在哥哥眼里,荷兒一直都是小孩子,聽話哦?!?/p>
這寵溺的語氣,聽的人心中一軟,心里那點嗔怪也消失殆盡。
明明兩個人的出生就差了半刻鐘,但百里東君就是一直拿她當(dāng)小孩子一樣照顧,寵著慣著,一路走來,她只覺得自己是越來越愛跟他使小性子了。
“那你快去快回哦?!?/p>
“好?!?/p>
他笑著答應(yīng),正要起身走的時候,又感覺到衣角被一股小小的力道抓住,看過去,便見百里西荷仰著小臉看著他,“一定要快點回來哦,我會想你的?!?/p>
看她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倒是更可愛了,他蹲下身去,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哥哥一定很快回來,荷兒也要乖乖聽話,不許亂跑?!?/p>
百里西荷點點頭,“那你去吧?!?/p>
“我走咯?!?/p>
百里西荷點頭,目光始終放在他的臉上。
百里東君好笑地看著依舊緊緊抓著自己衣擺的那只手,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她的唇上輕吻,“好了,哥哥很快就回來,再耽誤下去我們又得等明日才能上路了?!?/p>
“那好吧,你去吧?!?/p>
看著百里東君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不見,百里西荷只覺得無聊,拈起桌上的點心塞到嘴里,吃一口點心喝一口水。
這還沒坐多久,不遠(yuǎn)處,一身著月白錦衣男子便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一開始,百里西荷還沒有在意,只覺得是來吃茶的貴公子,直到那人在她的桌前站定。
面前投下一片陰影,百里西荷嘴里還嚼著點心,一邊的臉頰鼓起,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有些茫然,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嗝,憨態(tài)十足。
男子輕笑一聲,被她莫名的可愛到。
當(dāng)百里東君再次回來的時候,便看到百里西荷對面坐著個端莊公子,二人有說有笑的,心中忽升起一抹危機(jī)感。
出去一趟,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偷家了。
將馬車停在不遠(yuǎn)處,朝著百里西荷走去,目光注意到朝著自己走來的百里東君,百里西荷的眼睛一下便亮了起來,朝著他跑去,“哥哥!”
將人抱在懷中,“都說了多少遍了還不老實?”
百里西荷撇撇嘴,輕撫著肚子,“哪有那么脆弱嘛?!?/p>
此時,坐在茶桌前的那位貴公子走了過來,看著百里東君,對他拱手打著招呼,“這位便是闌珊姑娘的哥哥,青馭公子吧,幸會,在下許知遠(yuǎn)。”
在外,二人肯定不能用自己真正的名字,便重新取了兩個。
青馭,闌珊。
東君珂佩聲闌珊,青馭過時拂柳端。
百里東君看了懷中的百里西荷一眼,輕輕挑眉,百里西荷朝他一笑。
“許公子,幸會。”
百里東君看著許知遠(yuǎn),那人看向百里西荷的眼神明顯是有所圖的,這丫頭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
這正想著,就聽許知遠(yuǎn)道:“方才與闌珊姑娘聊了許久,覺得與闌珊姑娘頗為有緣,如今青馭公子也在,在下冒昧一問,不知闌珊姑娘如今可有婚配?”
剛才跟百里西荷交談許久,聽她談笑間仍像個小孩子,想必是年齡不大,又怕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唐突了人家,便等著百里東君回來再問。
只是問題問出口的那一瞬間,當(dāng)場的氣氛便有些怪異。
百里東君似笑非笑地看著百里西荷,百里西荷對上他的眼睛,有些心虛地捏了捏耳垂。
在許知遠(yuǎn)期待的目光中,百里東君將百里西荷摟得緊了緊,輕笑一聲,“許公子都問了,妹妹為何不答?”
百里西荷看了看他,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玩味之色。
好嘛,這是怪她招了個貴公子過來。
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向許知遠(yuǎn),“謝公子抬愛,其實小女子已許人家?!卑倮镂骱沙烈饕凰?,又看眼百里東君,對上那灼灼的目光,硬著頭皮繼續(xù)道:“其實,哥哥便是……我的夫君?!?/p>
話音落下,肉眼可見的,許知遠(yuǎn)的臉上閃過一瞬詫異。
百里東君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心情頗好,抬眸對上許知遠(yuǎn)探究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地道:“許兄勿要見怪,我與夫人從小一同長大,那時她便跟在我身后叫著哥哥,長大后成親了便也習(xí)慣了,沒有改過來?!?/p>
“原是如此,沒想到二位竟還是青梅竹馬,恕在下冒犯?!?/p>
“無妨?!?/p>
見鬧了個烏龍,許知遠(yuǎn)匆匆道別后便轉(zhuǎn)身離開,只是離開之際還聽到身后二人的交談聲——
“都說平日里出門后喚夫君的,現(xiàn)在好了,平白鬧了個烏龍?!?/p>
一副調(diào)戲的語氣,百里西荷是臉皮薄,怒視著他,紅了臉,“你想得美,就是想占我便宜,我才不。”
百里東君輕笑著,將她摟到跟前,看著她的眼睛,眼神中滿是調(diào)戲,“那荷兒想什么時候喚‘夫君’?只是在床上嗎?”
似是沒想到他能堂而皇之地說出那種話,百里西荷捂住他的嘴,就連耳尖都紅透了,咬著牙小聲威脅:“百里東君!在大街上你還要不要臉了!”
她惱羞成怒的樣子更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兒,百里東君輕笑著,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親了親,“好了不逗你了,我們該上路了。”
百里西荷收了手,“這還差不多?!?/p>
只是剛把手拿下來,就又聽到他摟著自己的腰,在耳邊道:“待日后,可是要把荷兒欠下的‘夫君’統(tǒng)統(tǒng)討回來?!?/p>
“!??!”
“百里東君!”
小聲的怒罵被淹沒在那一個吻里。
對上如今這般沒臉沒皮的百里東君,百里西荷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
山有扶蘇更一篇小百里番外~
山有扶蘇最近沒什么靈感
山有扶蘇正文也沒有,番外也沒有
山有扶蘇想寫風(fēng)風(fēng)的,卻又無從下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