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云為衫和上官淺兩人剛離開執(zhí)刃大殿,被送回了女客院落等待畫師畫像。
后腳,宮遠徵和商宮的代宮主宮紫商就到了大殿門口。
宮紫商是宮門這一代子弟中的大小姐,她年紀僅比前少主宮鴻羽小,性格卻跳脫的很。
宮遠徵承認她有幾分鍛造兵器的實力,但因為她和宮子羽玩得好,日常也很少和這個姐姐打交道。
宮遠徵無語地瞥了一眼沖他擠眉弄眼的宮紫商,然后邁步走入室內(nèi),不知道今天這位姐姐又在搞什么花樣,每天都沒個正經(jīng)樣子。
宮遠徵對待宮子羽和宮尚角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他進了內(nèi)殿后,就徑直走到宮尚角身后,用不屑的目光打量了宮子羽一眼。
隨后他看到了站在花長老身后的小龍女,眼睛瞬間閃閃發(fā)亮起來,甜甜地隔著這么多人與她對視了一眼,沖她笑了一下。
宮尚角輕咳了一聲,這么多人都在呢,這兩個小家伙是一點藏不住事啊。
正好三位長老也準備起身離開了,宮尚角卻突然叫住了他們。
“紫商大小姐和遠徵弟弟都到了,我想請三位長老多留一會兒,我有要事,要和大家商議?!?/p>
他的聲音雖不高,卻莫名地散發(fā)出強烈的震懾力,一下子掌控了整個局面,讓宮子羽感到有些窒息。
看這架勢,到底誰才是執(zhí)刃???
宮子羽不滿地說道:“三位長老年事已高,先讓他們回去休息吧,你有什么要事,可以直接跟我說。我雖然年紀尚輕資歷尚淺,但我已是執(zhí)刃,還請角公子注意分寸?!?/p>
宮尚角卻冷冷地揚起嘴角:“我要商議的,正好就是此事?!?/p>
宮子羽的面容很快沉了下來,而一旁,宮遠徵正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宮尚角繼續(xù)道:“想必你也留意到了,從你進來到現(xiàn)在,我沒有開口叫過你一聲‘執(zhí)刃’,對吧?想要讓我對你喊出這聲‘執(zhí)刃’……子羽弟弟,不容易。”
宮子羽自然明白他的意圖,冷哼一聲,說:“也不難。”
宮尚角背手而立,幽深冰冷的眉宇竟帶著一絲難得的微笑,仿佛只是看到一個斗氣的孩童。
可他一笑,殿里的氣氛反而變得凝重起來。
宮尚角再度仰首時,笑容已然消失:“今日長老都在,我想說的事情是,我宮尚角不認可,且反對宮子羽成為宮門新的執(zhí)刃?!?/p>
宮尚角說得聲輕意淡,但全場人都如聞雷聲,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宮子羽臉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怒意。
雖然他之前是無心執(zhí)刃之位,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按照缺席繼承的家規(guī)即位了。
即便對于其他人來說,宮尚角才是眾望所歸的繼承人,但這么直白挑釁地當著眾人的面前說出來,自然激怒了宮子羽。
宮遠徵雖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但他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已經(jīng)掩蓋不住了。
宮子羽鐵青著一張臉,空氣一時間陷入了詭譎的寧靜。
宮紫商一直與宮子羽關(guān)系親近,她站出來打破了室內(nèi)的沉默:
“反對執(zhí)刃,總要有理由吧。宮子羽完全符合缺席繼任的條件,難不成,你是要違反宮氏家族留下來的祖訓(xùn)家規(guī)?”
宮尚角依然風輕云淡:“宮氏祖訓(xùn),任何人都不能違背。但是宮子羽,他當真符合嗎?”
宮紫商道:“祖訓(xùn)家規(guī)我抄了三十多次,我記得很清楚?!?/p>
宮遠徵不屑地嘲笑出聲:“抄了那么多遍,那你倒是背一下啊。”
宮紫商深吸了一口氣,說:
“缺席繼承者須行過弱冠成年之禮,這一點,宮遠徵弟弟不符合;第二,繼承者須為男性,這一點,我不符合;第三,繼承執(zhí)刃者須是身在宮門的宮門后人,這一點,事發(fā)當時遠在山谷之外無法聯(lián)系的宮尚角角公子你不符合?!?/p>
待到宮紫商說完最后一句,宮尚角終于有了表情,他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你自己也數(shù)過了,要符合四個條件。”
宮紫商奇怪又生氣地反問:“你有沒有在聽?。咳豕谥Y、男性、身在宮門,一共就三點?!?/p>
宮尚角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第三個條件的重點不是身處宮門內(nèi)外,而是‘宮門后人’?!?/p>
此話一出,殿上眾人紛紛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