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為衫被侍衛(wèi)領著來到上官淺的房間門口。宮遠徵輕抬了一下手臂,“近日宮門內(nèi)血光頻發(fā),角宮戒嚴,哥哥有令,任何出入角宮之物都需要查驗。云姑娘,請把錦盒打開。”
云為衫打開錦盒,里面是一棵人參。云為衫將人參取出,遞給宮遠徵。宮遠徵戴上手套,接過人參,端詳了一會兒,發(fā)覺沒什么問題。
云為衫拿著空盒子,準備轉(zhuǎn)身進屋,卻被突然到來的江獻音叫?。骸耙舶彦\盒留下?!苯I音快步走到宮遠徵身邊,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看。
云為衫神色有些變了,她把盒子倒過來,給江獻音看個清楚:“只是個空盒子而已?!?/p>
“留下?!苯I音不容置喙地命令道,“還是說……你想等著被搜身?”
云為衫深呼吸了一下,到底還是把錦盒交給了江獻音,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江獻音和宮遠徵拿著那錦盒回到房間里,見宮尚角依舊愁眉不展,宮遠徵關切地問:“哥還在憂心無名的事嗎?”
宮尚角點頭:“無名留在那墻上的字,未盡的那一筆,明顯是因為發(fā)現(xiàn)有人來才停了。若他真能當著我的面來無影去無蹤,恐怕實力甚強,整個宮門都難敵……”
“云為衫的錦盒,我拿過來了。她帶了人參過來,我已查過,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p>
“再細查一下。告訴暗哨,盯緊一點,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宮尚角囑咐道。
上官淺房間里,她躺在床上,床邊的凳子上放著藥碗和云為衫送來的那棵人參。
上官淺試圖用受傷的手端起碗喝藥。她的手指因為上過夾棍,滿是青紫傷痕,且無法伸直。此刻,她忍不住,發(fā)出“嘶”的一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江獻音推門走進屋里。
“夫人。”
“不是你的角公子,很失望嗎?行了,不必在這里裝可憐,他又看不到。”江獻音嘴上毫不留情地揭她的短。
“夫人說笑了,你看我身上這些傷,哪一點像是裝的?”
江獻音掃了一眼上官淺慘不忍睹的手:“你是不是想著,若是被我夫君瞧見你這副慘兮兮的樣子,他就會憐香惜玉?”
上官淺低下頭,幽幽道:“我有自知之明,我傷了這么久,角公子也未曾來看過我?!彼f著抬頭看了江獻音一眼,“哪像姐姐,就連不開心了,角公子都要哄上半天?!?/p>
上官淺又嘆了口氣,說:“若能有一天,角公子待我有待姐姐的千分之一的好,我也滿足了。”
江獻音都快被她給氣笑了。呵,那可是我夫君,跟你有關系么?你是個什么貨色,也敢和我相提并論?
看她那副故作柔軟可憐的模樣,江獻音就直想翻白眼,奈何她的教養(yǎng)不允許她這樣做。不就是想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來惡心我嗎?你看咱們倆誰比誰更茶。
江獻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上官淺:“別一口一個‘姐姐’的叫我,你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么,家里沒教過你尊卑有序嗎?就算作為孤山派的遺孤,也該懂這些道理吧?”她臉上笑得溫柔,刀刀致命。
上官淺立即垂下眼眸,臉色變了又變,啜喏道:“夫人教訓的是……”
江獻音不想聽她廢話,又說:“我看你并不是這么容易滿足的人,之前我就和夫君說過,你眉間眼角都寫著兩個字。”
“貪婪?”上官淺問。
江獻音冷笑著搖頭。
“野心?”上官淺再猜。
江獻音再搖搖頭,一字一頓地說:“是‘無鋒’?!?/p>
上官淺臉色變了,剛想辯解,卻見宮尚角和宮遠徵從門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