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走過去,站在宮尚角的榻前:“哥,宮子羽一旦進入后山,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我現(xiàn)在去阻攔他?!?/p>
“別去……他已經(jīng)學會了拂雪三式和斬月三式,你打不過他……”
“光明正大地比武,我可能贏不了他。但我的暗器,我不相信他能躲得過?!?/p>
“你看看和他一起劫地牢的人都是誰……雪公子、雪重子、花公子,還有之前幫云為衫掩蓋身份的月公子……雖然不知道宮子羽用什么方法收買了他們,但他現(xiàn)在有整個宮門后山撐腰……長老們雖然更屬意我,但他們一定不想看見宮門內訌,我們現(xiàn)在不能和宮子羽硬碰硬……”
“那怎么辦?難道就讓他大搖大擺地當上執(zhí)刃嗎?”
“不,云為衫的存在就是宮子羽最大的軟肋……所以,你需要和上官淺合作,按照我的計劃行事……”
宮遠徵驚訝地挑眉:“上官淺?!她值得信任嗎?哥,你有什么計劃,告訴我就行了,我一定幫你做到?!?/p>
“有些事情,只有她做得到……”
宮遠徵只好忍著心里的怒氣,去找上官淺合作。
幾日后,金復突然回角宮傳來消息:霧姬夫人被人重傷命懸一線,本該死了的宮喚羽在后山祠堂被人找到了。
后山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一群黃玉侍提著燈籠進入月宮、雪宮和花宮,搜查可疑之人。就連前山也不消停,所有宮門院落之中,仆人們分排站立,露出脖頸,綠玉侍依次檢查有無紅色胎記之人。
宮尚角、宮遠徵佩戴武器,神色嚴峻地守在醫(yī)館外,江獻音也跟在他們身旁。這一變故,讓江獻音心驚肉跳。一直以來,她懷疑霧姬夫人,而今霧姬夫人被害,說明另有無鋒高手潛在宮門,此人來無影、去無蹤,能在祠堂中輕松重傷夫人,功力之深,謀算之精,堪稱勁敵,絲毫松懈不得。
診療房內,一群醫(yī)館大夫、仆人,還有月長老,正圍著床上躺著的宮喚羽忙碌,他的長發(fā)依然蓬亂,身上臟污的衣服被換下,仆人們端著水幫他清洗骯臟的手腳。
醫(yī)館另一間房內,霧姬夫人癱臥在床,傷口經(jīng)過處理,滲出血絲的紗布包裹著她的雙眼。
宮喚羽在激動之下,不住咳嗽,不斷地吐著血沫子。月長老用金針在宮喚羽身上輕扎了幾個穴位,替他緩解痛苦。
花長老這才對宮子羽道:“我兒在花宮祠堂后院暗房內發(fā)現(xiàn)了喚羽,他一直被人囚禁其中……”
雪長老補充道:“喚羽被發(fā)現(xiàn)時渾身是傷,饑餓,虛弱,剛剛才醒?!?/p>
“他已被折磨很久,而且囚禁他的人將他全身的武功都廢了……”月長老拈著銀針說道。
“怎么會這樣?哥,到底怎么回事?”宮子羽急切問道。
宮喚羽拍了拍宮子羽的手,安慰道:“哥哥還,還能活著見到你,已是萬幸?!彼@么說著,眼中又流出淚來。
宮子羽心疼地看著宮喚羽:“哥……究竟是誰如此傷你?”
宮喚羽艱難地說道:“是無名……”
宮子羽憤恨道:“又是無名!無名,他到底是誰?”
宮喚羽歪頭看了眼宮子羽,滿臉痛苦,嘴唇發(fā)抖:“是……霧姬夫人……”
宮子羽難以置信,聲音都在發(fā)抖:“哥……這……”
花長老嘆了口氣:“少主親口指認,斷不會錯!”他情急之中,沒有改口,依舊呼宮喚羽為“少主”。
宮喚羽道:“弟弟已是執(zhí)刃,不能再叫我‘少主’了……”
雪長老拍了拍宮喚羽,示意他休息,而后緩緩對宮子羽道:“子羽,你來之前,喚羽已經(jīng)告訴我們所有的來龍去脈。霧姬夫人與假扮鄭二小姐的無鋒間諜里應外合,殺害了前執(zhí)刃,囚禁喚羽!我們當時看到的喚羽尸體是霧姬的障眼法?!?/p>
宮喚羽又激動起來,斷斷續(xù)告訴宮子羽:“她,廢了我的武功,把我囚禁起來……之后,每隔一段時間……就假借為父親上香……來祠堂看我,每次來,扔下一點吃食便離開。”
宮子羽:“可……姨娘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直默不作聲在觀察宮喚羽神色的宮尚角終于開口:“是啊,為什么霧姬夫人沒有殺你,要費這番功夫囚禁你?”
宮喚羽抬眼,視線掃過宮尚角及三位長老的臉:“她想要的,自然是花宮里的那件東西?!?/p>
宮尚角及三位長老聽了,臉色一沉,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