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交談之際,屋外的針婆婆猛地從舊木凳上起身,動作間流露出不同尋常的決絕。她從懷中取出一雙精致的繡花鞋,連同那雙剛剛繡制完成的,一并擲入屋內(nèi),空氣中仿佛也因此而漾起了淡淡的布料清香。
針婆婆鞋子已經(jīng)繡好了,穿上吧!
百里東君這是什么鞋?
針婆婆壽鞋。
針婆婆輕揮長袖,頓時十余根細針如雨般疾射而出。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司空長風敏銳地察覺到了逼近的威脅,迅速將白東君護至身后,手中長槍舞動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護住二人的周全。
然而,總有兩根細針靈巧地避開了槍影,正當眾人以為危機未解之時,幾根不起眼的牙簽突然自虛空中穿出,精準地擊落了那兩根漏網(wǎng)之魚。
司空長風抬眼望去,只見先前車隊中的那位侍衛(wèi)已穩(wěn)坐于房梁之上。未及細思,針婆婆再次出手,又一輪銀針如同流星般劃破空氣,向著那人疾馳而去。
只見他臉上的笑意悄然褪去,神色陡然一凜,猛地向后撤出一步之遙。隨著長袖輕拂,一排細密閃亮的銀針整整齊齊地鋪陳于地板之上。
奎正學正。
雷夢殺真是個難聽的名字呀!
只見那人干脆利落地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隨之映入眾人眼簾。動作毫不遲疑,他又迅速卸下了身上的軟甲,顯露出藏于其下的黑色勁裝。嘴角微揚,他露出了一個略帶狡黠的笑容。
雷夢殺我姓雷。
隨著陌生人的到來,局勢陡然變得撲朔迷離。明月心與小西施互相對視一眼后,默契地選擇回歸各自的隊伍,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戒備與緊張。
賣油郎哪個雷?雷家堡的雷?
雷夢殺可以這么說,雖然雷家堡似乎并不喜歡我這個不聽話的弟子,但我還是認這個家的。
司空長風你是灼墨多言——雷夢殺。
交代完自己的來歷后,雷夢殺并未理會一旁詢問的司空長風,而是施展輕功翩然躍下房梁。他轉(zhuǎn)身面向那位老婦人,以一種格外謙恭的姿態(tài)深深一禮,聲音輕柔而誠懇地問候著。
雷夢殺好久不見了,針婆婆。
聽到雷夢殺的話語,那位滿頭銀絲的老婆婆緩緩抬起了頭。她的面容溫婉而祥和,一雙慈眉善目的眼眸閃爍著溫暖的光芒,仿佛鄰家那位和藹可親的老奶奶,總能在不經(jīng)意間給予人最溫柔的關懷。
針婆婆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
雷夢殺在和針婆婆敘舊,這邊的百里東君拽了拽司空長風的胳膊,小聲地詢問道。
百里東君剛剛死了個閻王,這個是誰?孟婆嗎?
司空長風孟婆你大爺,你沒聽到他們叫她針婆婆嗎?
百里東君針婆婆就是她的名字?
司空長風針挑燭火,百尺無活。你不混江湖,不懂針婆婆的厲害,反正兩個小西施加起來也打不過她一個就對了。
司空長風望向雷夢殺,這個灼墨公子,能同時對付這兩個高手嗎?
針婆婆小子,我們?nèi)齻€合手,你的勝算并不大。這條斷魂街上也不止我們?nèi)齻€人,如果識相,看在你家里人的面子上,你走,我們不殺你,但這三個人殺了言千歲,得給我把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