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窗戶紙就這么被宮尚角毫不留情的撕扯下來,帶著諷刺挖苦扔在了宮子羽的臉上,打得他無地自容。
宮尚角我承認,阿泠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我的錯,但,
宮尚角步步緊逼,帶著攝人的威壓,緊緊盯著怒氣沖天的宮子羽。
宮尚角你敢說全是我的錯嗎?你一點錯都沒有嗎?
宮子羽我……
宮子羽想要辯駁,卻如鯁在喉,不知該辯駁些什么。
宮尚角扯了扯嘴角,思緒翻滾如潮,似笑非笑,不知是在笑他還是笑自己。
宮尚角或許,阿泠從未變過,只是我們從未真正認清過她。
宮尚角或許,我們也從未認清過自己。
他看向?qū)m子羽,真切的笑了,曇花一現(xiàn)的笑容里包含著滿滿當當?shù)某爸S。
宮尚角你既想阿泠明白你的心意給予你回應,卻又怕她知曉你心意后更加疏遠你。
宮尚角所以你抓著哥哥這個身份一邊親近阿泠一邊又卑劣的妄想著,卻又不敢真的越過雷池半步。
宮尚角遠徵年紀比你,尚且有勇氣直面自己對阿泠的心意,宮子羽你呢?
宮尚角窩囊久了,就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了?
惡毒的話語如同淬了劇毒的利刺,狠狠的扎進心窩里,絞剮著血肉。
毒燎虐焰,草木成灰,但春風十里,得又復蘇。
是為,置之死地而后生。
看似惡毒不留顏面的斥責之下,隱隱透著另一層深意
萬幸,宮子羽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對此,宮子羽倍感意外,看著宮尚角的目光帶著探究與不解。
宮子羽你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宮尚角挑了挑眉。
這木頭也不算太笨。
宮尚角因為你我的目的是一樣的。
都想將阿泠留在身邊。
宮子羽更加意外,宮尚角如此點他,為的是多一份力量能留住你,可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后果,宮尚角豈會不知?
雖說宮遠徵與宮尚角兄弟情深,但以宮遠徵對你的執(zhí)著程度,宮子羽并不覺得宮遠徵會因此退讓。
如今再加上一個他,你會選擇宮尚角的可能性又會降低幾分。
此舉,豈非本末倒置,丟了西瓜撿芝麻?
還是說,宮尚角如此確信,最后贏家會是自己?
宮子羽心中疑惑。
宮子羽你就不怕最后阿泠被搶走嗎?
宮尚角宮子羽,事到如今你怎么還沒明白?此生,沒有誰可以獨占她。
宮尚角從阿泠入宮門那一刻開始,羈絆就產(chǎn)生了,在經(jīng)年歲月里交織成網(wǎng),我們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只能放任自己越陷越深。
宮尚角我們之中沒有誰能做到放手,因為我們都清楚,比起不能獨自擁有,失去她才是我們真正無法接受之事。
宮尚角所以,你問我不怕嗎?
宮尚角我可以回答你,我不怕。
宮尚角搖頭輕笑,像極了一位慈愛的兄長對年幼的弟弟的講話。
宮尚角我不在意她是否能夠獨屬于我,只要我獨屬于她,就足夠了。
因為足夠愛著,所以愿意一再退讓,愿意冒著風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