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回后山繼續(xù)三域試煉,宮尚角與宮遠(yuǎn)徵這兄弟倆各有各的忙,紫商姐姐還是成天追著金繁跑,金繁雖然一臉不情愿,可每次還不是任由紫商姐姐跟在后面。
經(jīng)歷一番生死,你比從前越發(fā)懶洋洋軟綿綿,成日里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白芷讓你多活動活動,別整日不是賴在房間里,就是窩在院里的搖椅上,十幾歲的年紀(jì)硬是活出了七老八十的姿態(tài)。
你兩眼一閉,厚著臉皮繼續(xù)曬太陽,嘴里念叨著。
宮泠羽我是病人,不宜多加操勞,要多休息……
宮泠羽對,要多休息。
白芷聽到你低聲絮叨,嘴角不禁輕輕抽搐,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那個總是喜歡撒嬌耍賴的宮子羽的模樣。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看,把她天真善良活潑可愛的小姐都染成什么灰不溜秋的小癩皮狗了。
其實,你不愿意出門,除了是賴得動,還有一個原因。
你不想遇見上官淺。
你自知,對于前世,你太過偏執(zhí)。
每每提起,不免一番歇斯底里,傷人傷己。
曾幾何時,你也曾惡毒的怨恨過云為衫與上官淺,你偏激的將自己的死歸咎于她們身上。
可那一瞬的惡念之后,是良知逐漸回攏。
又該怨恨她們什么呢?
無論是云為衫,還是上官淺,在那前世短暫的交集中,你與她們的相遇不過寥寥數(shù)次而已。
或許,直至身陷囹圄之日,她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深藏于宮門之后,還有一位鮮為人知的二小姐,名喚宮泠羽。
人在遭遇磨難之時,往往容易心生怨懟,將不滿投射于他人身上,渴望將他們也拉入自己深陷的泥沼之中,以此尋求一絲微弱的平衡與慰藉。
偏激且瘋狂的,想要有人陪自己一起爛在這攤泥里才好。
可不知為何,你竟能與云為衫相處得如此自然融洽,而對于上官淺,內(nèi)心深處卻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隔閡,似乎總也提不起多少好感。
明明,上官淺的模樣更顯溫婉可人,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人,本能會對弱者施以更多的關(guān)懷與善意。
但,你就是不大樂意與上官淺打交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由于這個緣故,你甚至減少了前往角宮泡溫泉的次數(shù)。好幾次,都是宮遠(yuǎn)徵不得不親自前來,才將你“押解”至角宮。
偏偏命運弄人,總能在不經(jīng)意間遇見上官淺。她總是帶著那抹招牌式的溫柔笑容,乖巧地向你問候,仿佛春風(fēng)拂面般令人感到舒心。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然而宮遠(yuǎn)徵卻從不循規(guī)蹈矩。即便上官淺的笑容再如何溫和可親,在宮遠(yuǎn)徵眼中,那也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表面一套背后必然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每當(dāng)與她相遇,宮遠(yuǎn)徵總是如同一只守護(hù)著雛鳥的老母雞,堅定地站在你的面前,將你緊緊地護(hù)在身后。他對上官淺的言辭毫不留情,每一句話都直擊要害,不留一絲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