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幽邃的古井,又似一望無際的深淵巨口,神秘的幽光在其中隱隱流轉,他吐出的話語似真似幻,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深意。
宮尚角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你隱約覺察出了他的用意,不由皺眉。
宮泠羽你該不會還是想利用……
當那微妙的情緒變化在宮尚角的面容上一閃而過——先是瞬間的凝滯,緊接著又迅速恢復如常,你便知曉自己的猜測已然命中靶心。這轉瞬即逝的破綻,非但未能成為秘密的遮掩,反而令你的眉心不自覺地蹙得更緊,仿佛想要憑借這份專注,穿透他那層薄如蟬翼的偽裝。
宮泠羽你答應了我的。
宮尚角嘆了口氣,撫慰著你的情緒。
宮尚角可她從未坦誠相待,我又如何能夠信任她?
宮尚角你也別操心了,只是試探而已,若她的確沒有異心,我向你保證,宮門上下絕不為難她。
你這才點了點頭,算是勉強接受。
云為衫身上的傷做不了假,原本想著上官淺與霧姬夫人都是無鋒之人,定會彼此隱瞞,可霧姬夫人卻臨陣倒戈,做實了云為衫身份有異。
上官淺對此全然不知情,當聽見霧姬夫人指認云為衫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私下來找你,問這是怎么回事。
你小手一攤,要怎么解釋?難道說宮尚角不信任她所以順手試探?
算了吧,現下至少你還知道宮尚角的計劃,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為衫被關進地牢由宮尚角主審,宮子羽也不知干什么去了,你一連兩日都沒見著這兩日。
宮遠徵見你兩日都愁眉不展,心下不忍,便將他們的計劃通通都告訴了你。
他們的計劃與你猜想的大差不差,云為衫身份暴露一事只是開始,為的是讓云為衫名正言順的離開宮門回到無鋒,與宮門里應外合,引無鋒入宮門,甕中捉鱉。
上官淺不過是順道試探而已。
說到底,宮尚角還是不信任上官淺,但又因答應了你而不得不手下留情。
否則,何必如此多此一舉,直接告訴她一個假的半月之蠅發(fā)作的時間不就好了?
但話又說回來,雖然是布局做戲,可陣仗會不會鬧的太大了?
你看著面前坐著的幾名涉案人員,扶額嘆息。
宮泠羽怎么會鬧這么大呢?
炸地牢,截囚,同族之間大打出手,這完全是視家規(guī)于無物。
你似乎已經聽見花長老拍著桌子,大罵宮門之恥的聲音了。
宮紫商捏著雪重子的臉質問。
宮紫商下手有沒有輕重???我們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殺宮尚角!現在怎么收場?
雪重子面無表情。
雪重子你先把我臉放開。
宮紫商休想!
雪重子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默默的拔刀。
一旁的金繁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把他拔刀的手推了回去。
你默默的嘆了口氣,算了不管他們,反正到時候挨罵的又不是你。
你將冰佛膽攆碎成末加入止疼療傷的湯藥中給宮尚角送去,卻意外的撞見了同坐在屋檐下宮遠徵與上官淺。
宮遠徵與上官淺講起了朗弟弟,十年前那個冬天,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