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裹挾著淡淡的花香,周噫傾的裙擺被輕輕掀起一角,又落下。她盯著泳池里晃動的月光,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喉嚨。
陳妄的指尖微微收緊,那張皺巴巴的卡片在他掌心被捏得發(fā)熱。他側(cè)過頭,看著周噫傾低垂的睫毛,像是蝴蝶停駐在花瓣上,脆弱又美好。
陳妄(嗓音低啞)“……你剛才說‘我也是’,是什么意思?”
周噫傾耳尖發(fā)燙,手指無意識地?fù)芘境剡吘壍乃?,激起一圈圈?xì)小的漣漪。
周噫傾(小聲)“就是……字面意思?!?/p>
陳妄忽然笑了,胸腔微微震動,笑聲混著夜風(fēng)鉆進(jìn)她的耳朵,癢癢的。
陳妄“周噫傾,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很讓人想欺負(fù)?!?/p>
周噫傾猛地抬頭,卻正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月光落在他眼底,像是撒了一把碎星,亮得驚人。
兩人的距離不知何時變得極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質(zhì)香氣,混合著剛才那杯酒的微醺。
周噫傾(慌亂):“你、你喝多了……”
陳妄(低笑)“嗯,可能吧。”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又很快移開,“但我知道我在說什么。”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向幼晚突然,遠(yuǎn)處傳來向幼晚的喊聲:“親親!陳妄!你們躲哪兒去了?快來吃蛋糕——”
兩人如夢初醒,同時后退一步。周噫傾的指尖不小心劃過水面,濺起的水花打濕了陳妄的袖口。
周噫傾(慌亂):“對不起!”
陳妄(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忽然伸手)“周噫傾。”
周噫傾(抬頭)“……?。俊?/p>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脈搏處摩挲了一下,那里正跳得飛快。
陳妄(輕聲):"晚安"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餐廳,眾人三三兩兩圍著長桌用餐。周噫傾低頭攪動著燕麥粥,眼下掛著淡淡的黑眼圈——昨晚陳妄那句“晚安”讓她輾轉(zhuǎn)難眠。
向幼晚(叼著面包湊近):“親親,你倆昨天消失那么久,干什么壞事去了?”
周噫傾(手一抖,勺子磕在碗沿):“……就看了會兒星星?!?/p>
餐桌對面,陳妄正漫不經(jīng)心地剝著水煮蛋,目光卻時不時掃向周噫傾。林遇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視線,故意把果醬瓶推到周噫傾面前。
林遇(笑瞇瞇)“噫傾,你喜歡的藍(lán)莓醬?!?/p>
陳妄捏著雞蛋的指尖一頓,蛋殼咔嚓碎成渣。
于釉霖(咬了口吐司)“今天玩狼人殺吧?剛好十個人?!?/p>
孟吟(舉手)“我要當(dāng)上帝!誰輸誰洗碗!”
游戲開始后,陳妄抽到狼人 周噫傾卻是預(yù)言家。第一夜,陳妄毫不猶豫刀了周噫傾。
孟吟(憋笑):“預(yù)言家請睜眼……周噫傾,你死了?!?/p>
周噫傾(瞪大眼睛):“……誰干的?!”
陳妄靠在椅背上,指尖輕敲桌面,一臉無辜。
白天投票環(huán)節(jié),周噫傾直接指向陳妄:“他是狼!”
陳妄(挑眉):“證據(jù)呢?”
周噫傾(咬牙):“直覺!”
陳妄最終陳妄被票出局,翻牌果然是狼。他起身時故意彎腰在周噫傾耳邊低語:“報復(fù)心這么重啊,預(yù)言家小姐?”
溫?zé)岬臍庀⒎鬟^耳垂,周噫傾瞬間從脖子紅到耳根。
節(jié)目組的午餐任務(wù)卡發(fā)到每人手中:請用食材拼出心動對象的星座”周噫傾正用藍(lán)莓醬在吐司上勾勒天蝎座的星軌,身后突然籠罩下一片陰影。
陳妄(抽走她手中的裱花袋):“你記錯了,我是射手座?!?/p>
他指尖沾著草莓醬,在吐司上劃出潦草的箭矢形狀,剛好穿透她未完成的天蝎心臟。
周噫傾(猛地站起來):“你明明說過是天蝎!”
陳妄那是林遇的星座(冷笑)
餐桌驟然安靜。林遇舉著半塊芒果的手僵在空中,于釉霖的叉子當(dāng)啷掉在盤子里。
周噫傾(聲音發(fā)抖):“所以你昨晚在泳池邊……”
陳妄(打斷):“游戲而已,別太認(rèn)真。”
她抓起那塊被毀掉的吐司砸進(jìn)垃圾桶,奶油濺在陳妄的襯衫上,像一灘融化的雪。
顧墨蕭節(jié)目組安排沙灘排球賽,抽簽分組時顧墨蕭主動提出:“我和周噫傾一隊(duì)。”
孟吟陳妄站在對角線上,發(fā)球直接瞄準(zhǔn)周噫傾的后背。排球擦過她手臂的瞬間,驚呼:“都紅了!”
周噫傾(揉著手臂):“沒事……”
陳妄(隔著球網(wǎng)嗤笑):“嬌氣?!?/p>
海風(fēng)突然變得刺骨。周噫傾轉(zhuǎn)身就走,卻被陳妄拽住手腕——那里還留著昨晚他摩挲過的脈搏。
陳妄(壓低聲音):“你非要和顧墨蕭組隊(duì)?”
周噫傾(甩開他):“那你呢?和于釉霖聊得很開心吧?”
她指向沙灘傘下,于釉霖正舉著防曬噴霧對陳妄笑。
晚餐時,節(jié)目組開始播放白天的錄影,畫面中反復(fù)回放著陳妄那句漫不經(jīng)心的“嬌氣”。周噫傾的手指微微一僵,手中的叉子在餐盤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尖銳得像是要撕裂這片空間的平靜。她猛然起身,帶倒的椅腳與地面摩擦出短促的悶響,隨后頭也不回地離席而去,留下滿桌未盡的餐點(diǎn)和一片難以忽視的沉默。
陳妄(追到走廊):“周噫傾!”
她甩開的手不慎撞上了裝飾花瓶,清脆的破裂聲中,玻璃碎片四散飛濺。一小片銳利的碎渣劃過她的腳踝,血珠幾乎是在瞬間滲了出來。陳妄的瞳孔驟然一縮,那一抹鮮紅刺入他的視線,令他的心猛地揪緊。
周噫傾(聲音中帶著哭腔,微微顫抖):“這下你滿意了?反正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只是嬌氣而已……”她咬了咬唇,眼眶泛紅,竭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委屈,但話語里仍止不住地透出一絲酸澀和無力。
陳妄伸手想查看傷口,卻被她狠狠推開。二樓傳來摔門巨響時,向幼晚正巧端著醫(yī)藥箱下樓。
向幼晚(把棉簽塞給陳妄):“她房間的備用鑰匙在盆栽底下?!?/p>
陳妄在周噫傾房門外站了二十分鐘,最終把醫(yī)藥箱掛在門把上。轉(zhuǎn)身時聽見屋里傳來壓抑的抽泣,他額頭抵著門板輕聲說
陳妄我騙你的
周噫傾(帶著鼻音):“什么?”
陳妄(掌心貼著門):“我確實(shí)是天蝎座?!?/p>
門內(nèi)驟然陷入一片寂靜,仿佛空氣都凝滯了。片刻之后,一陣沉悶的響聲猝不及防地打破了這片死寂,像是枕頭狠狠砸在門板上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情緒和隱隱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