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是什么時候跑上來的?
難道他的娘子,就是被這個東西嚇壞了嗎?然后她才會暈倒在自己的懷里嗎?
男人剛剛眼角還燃起的淡淡的笑意,瞬間變?yōu)楹?/p>
那白色的骷髏頭,對上了男人那血紅色的瞳孔,那豎色的瞳孔,跟著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眼球在顫動。
亦或者,可以理解為這是興奮,總之,誰也不知道。男人還不忘,伸手摸了摸,懷里那毛茸茸的腦袋,一下又一下,溫柔而又眷戀,帶著幾分淡淡的、微不可查的寵溺意味,
但是,在與這個男人對視的白色骷髏頭,可就沒有那么好過了,一點兩點、一絲絲的裂縫,從它的頭蓋骨之上,慢慢的產(chǎn)生。
“嘎吱——”
“嘎吱——”
是轎子向前走的聲音。
“嘎吱...”
“嘎吱...”
是這頭蓋骨的裂縫,以及下頜骨的動作,在上下大開大合的聲音。
“嘎吱...”
“嘎吱——”
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從一條細微的,就像是一條圓滑的線條,逐漸演變?yōu)?,一點一點增寬的間隔...
“嘎吱——”
“嘎吱...”
轎子還在有規(guī)律的,向前移動著、晃動著,男人站在這里,好似并沒有,因為這個轎子的晃動,而變得腳步不穩(wěn),相反,男人站在這里,好似一座大山,
一座移不開的,讓人充滿了,無比大的壓力的大山,安全感滿滿,那血色的瞳孔,詭譎而讓人頭皮發(fā)麻...
這個白色骷髏頭,本來還打算,趁男人不注意,將那依然緊緊纏繞著,蘇婳手臂上的紅色信子,慢慢的收回來,但是,它這細微的小動作,還是被男人察覺了。
“好啊,你!你居然敢拿我的娘子開刀?!”
“呵哈哈哈哈,我也讓你嘗試嘗試,被東西纏住,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意味?!”
男人笑得冷漠而又無情,那紅色的瞳孔,散發(fā)著隱隱的紅光,愈發(fā)的鮮艷,不知何時,他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配上他那詭譎的表情...
白色骷髏頭瞬間有些慌了!那還在大開大合的下頜骨,也不知道在說著什么?
“嘎吱...”
“嘎吱...”
這是那好似磨損了的下頜骨,發(fā)出來的生銹的聲音。
一道紅色的筆,出現(xiàn)在這個男人的手上,就像是一根毛筆,但是那濃濃的、腥甜的味道,瞬間彌漫在整個轎子之上!
這個白色的骷髏頭,還沒來得及“嘎吱嘎吱”的,做什么動作,甚至,他那紅色的信子,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轟——”
這紅色的筆。但是呢?味道極其濃烈的腥甜味道,點在了白色頭蓋骨,頂上的那條裂縫,這一條細小的裂縫,如同變成了蛛網(wǎng)一樣,四面八方均是裂縫...
“啪嗒——”
白色頭蓋骨徹底碎了,就像是個被砸爛的西瓜一樣,碎得一點都不完整,這里一塊,那里一塊的,
那豎色的瞳孔,好像依然保持著,那略微的震驚,還有那軟綿綿的、耷拉在下頜骨旁邊的紅色信子,此刻,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下頜骨的支撐,
就像是一條,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的小魚一樣,撲騰了兩下,就沒有然后了...
一陣風輕輕的吹過,男人大手一揮,那血紅色的寬松的大袍衣袖,悉數(shù)將這碎裂的東西,通通都掃出了窗外,這些白色的碎片,以一個反重心的詭異弧度,飛出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