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家,溫家全族被滅,諸多與此事有關(guān)系的江湖世家都被打擊的喘不過氣來,在這樣一片腥風血雨之中,蕭云祉的報復終于接近了尾聲。
除了已經(jīng)殺了足夠多的人,足夠震懾天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讓蕭云祉沒有繼續(xù)擴大打擊范圍。
——蕭若瑾醒了。
這段時間,整個北離都處在蕭云祉的高壓之下,天外天被剿滅,所有高層被殺得一個不剩,北闕遺民則被打散內(nèi)遷,編入北離,北闕為復國挑起戰(zhàn)爭,現(xiàn)在卻滅亡得徹徹底底,天外天永遠成了一個地名,再也沒有什么北闕,魔教。
而選擇打傷明德帝的百里東君,則牽連父族,母族被殺的一個不剩,鎮(zhèn)西侯府煙消云散,溫家也被殺的連個活蚯蚓都沒有。
至于朝堂上,也都在蕭云祉的壓力下兢兢業(yè)業(yè),人人都知道,這位鎮(zhèn)國公主是出了名的手段凌厲,連太師董祝這樣的三朝元老都因為說錯話被她毫不猶豫的當眾申斥。
是以,在蕭云祉高壓統(tǒng)治了這么長時間之后,朝野之間竟然不約而同的懷念起了明德帝的寬容仁慈,紛紛祈禱明德帝圣躬安康,千秋萬歲。
這些變化,蕭云祉自然也看到了,她只覺得好笑,父皇在的時候,這些人因為父皇寬仁總動不該動的心思,現(xiàn)在被自己壓制著,倒是一個個真心實意的希望父皇趕緊醒來了。
無非是欺軟怕硬而已。
蕭若瑾醒來的時候,正是這一年的年尾,天啟城大雪紛飛,清寒萬里。
他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蕭楚河,這段時間,蕭楚河年紀雖小,卻也知道父皇病著,姐姐忙于朝政,所以他除了必要的上課和習武,其余時間就經(jīng)常跑來陪著父皇。
“楚河……”
蕭若瑾張了張嘴,聲音沙啞:“楚河……”
“父皇!”
蕭楚河本來在發(fā)呆,聽到父皇沙啞微弱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就跳了起來,跑到了父皇床邊。
“父皇……嗚嗚嗚……你終于醒了……”蕭楚河握住蕭若瑾的手,把頭埋進蕭若瑾懷里,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父皇,楚河好想你啊……”
“楚河……好孩子……不哭了……”蕭若瑾剛醒,身體還很虛弱,費力的伸出手安撫著哭泣的幼子。
宮人見蕭若瑾醒來,已經(jīng)立刻一溜煙的跑去向蕭云祉匯報,蕭云祉接到消息,連輕功都忘了用,就這樣連大氅都沒有披一件,一路跑著進了父皇的寢殿。
“父皇!”
蕭云祉站在寢殿門口,看著父皇勉強撐起身體安撫哭泣的蕭楚河,心中情緒翻涌,眼睛一熱,淚水就落了下來。
“云祉……”蕭若瑾也看到了女兒,他知道自己昏迷這段時間,必然是女兒操心朝政,他也有千言萬語想要對自己的寶貝女兒說,可他身體實在是太過虛弱,只無力的喊了一聲女兒的名字。
“父皇……”蕭云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攔住父皇的肩,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云祉……”蕭若瑾費力的牽住女兒的手:“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蕭若瑾的身體到底還是虛弱,醒來沒說幾句話,就再次昏睡過去,不過,蕭云祉知道,只要父皇醒了,就代表他熬過了最難的一關(guān),只是如此重創(chuàng),必然是很難恢復,不過沒關(guān)系,她會用最好的東西為父皇調(diào)理身體。
只要她的父皇還活著,還好好的在她身邊,那就很好。
蕭楚河哭累了,蕭云祉送他回了寢宮,回去的路上,蕭楚河問蕭云祉道:“長姐,父皇的病會好起來么?”
蕭云祉動作一頓,溫聲道:“父皇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楚河知道父皇身體不好,要記得好好照顧父皇,保護父皇,明白嗎?”
蕭楚河重重點頭,認真的說道:“長姐,師父說我的棍法已經(jīng)很好了,瑯琊王叔也夸贊了我的劍法,長姐,以后我會和你一起保護父皇的?!?/p>
回到寢宮,已經(jīng)有些疲憊的蕭楚河,在蕭云祉清唱的歌聲中進入夢鄉(xiāng),看著弟弟的睡顏,蕭云祉的心底越發(fā)寧和溫柔。
她學文習武,無非是為了守護這個家,母后早亡,父皇和弟弟就是她要全力守護的人。
她的家人就是她的一切,誰也不能傷害他們。
過了好一會兒,確定蕭楚河已經(jīng)熟睡,蕭云祉走出了宮殿,茫茫白雪中閃出來一個人影,向蕭云祉拱手道:“殿下?!?/p>
“程緹,有什么事情么?”
程緹壓低了聲音,對蕭云祉道:“瑯琊軍中有一些人,對陛下和公主很不滿,最近他們不滿的聲音越發(fā)大了?!?/p>
蕭云祉目光一凜,冷聲道:“瑯琊王叔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