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蕭瑟的出現(xiàn),剛才還死戰(zhàn)不退的瑾仙公公收斂了一身劍意,幽幽吟了首詩:“寒風(fēng)率已厲,游子寒無衣?!?/p>
“我們走。”說著,收了劍往轎子走去,正要鉆進(jìn)去的時候,卻又突然回頭和無心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小無心,九龍寺的人很快會來,你們還是快些逃吧!”
“逃不掉的?!?/p>
“是,你的命能逃的掉,但你的命逃不掉。”說完,頭也不回的上轎子離開了,南音眨眨眼:“怎么古里古怪的?什么叫做命逃的掉又逃不掉?”
蕭瑟振了振衣袖:“我怎么知道?”
南音詫異:“你誒?精的跟個狐貍似的,還能有你不知道的事兒?”
“大概是被你的來頭嚇著了吧!稷下學(xué)堂李先生,那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雖說現(xiàn)在名聲漸隱,但當(dāng)年天啟城的人都還記得當(dāng)初被李先生支配的那些日子?!笔捝凵裼行?fù)雜,李長生也是他王叔瑯琊王的師傅。
“支配?”南音笑了:“看來老頭在天啟城很囂張,我若是有機(jī)會去可得小心著點(diǎn)兒,免得被看他不順眼的人給報復(fù)了?!?/p>
蕭瑟睨了一眼說著害怕,臉上卻毫無懼意的人,很想說她分明就躍躍欲試,想要繼承乃父之風(fēng),委實不必說的這么謙虛。
那邊無心已經(jīng)走向了那個胡子拉碴的法葉尊者,兩人熟稔的態(tài)度昭示著曾經(jīng)親厚的關(guān)系。
但,無心真真切切對這個和尚產(chǎn)生了殺意。
“這十二年來我一直在想,等你長大了,會不會來殺我?我問忘憂大師,他說世間凡事皆有因果?!?/p>
“說了一大堆佛理,可我是個假和尚啊,懂不得那些道理,我就想,你要是來殺我,我能干點(diǎn)啥?大概......就是把刀遞給你?!?/p>
南音愣了愣,蕭瑟的身份,她已經(jīng)知道了,無心是誰她心里約莫也有數(shù),那么這法葉尊者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怪不得,無心會不遠(yuǎn)千里跑來見‘故人’。
但,無心并沒有殺他,只是要求他三日后在大梵音寺舊址,替忘憂大師做一場法事。
“你是老和尚生前唯一的故人,讓你來做這場法事也算是報答他這么多年來的嘮叨了?!?/p>
處理好事情的無心,從墻頭一躍而下,南音三人再一次被‘拋棄’:“你們兩個,是有了別的想法了?”
“沒有才奇怪吧?”蕭瑟扭頭看問南音:“這無心和尚走的時候都沒打算帶我們,那我們兩個人質(zhì)......到底為什么要死皮賴臉地跟上去?”
南音:“......”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有她在他們倆什么時候淪為過人質(zhì)?
大概,就最開始的時候吧?
雷無桀終于沒有堅持跟上:“也對,還是直接去找唐師兄吧?!笔捝謫枺骸澳悄隳??”
南音有些猶豫,這小和尚很對他的胃口,她其實并不介意出手幫他一把,但是插手無心的事無異于和整個北離為敵......
想了想,她看了眼遠(yuǎn)方:“也好,唐蓮應(yīng)該也在往這邊趕,其他的事等匯合了再說吧?!?/p>
三個人達(dá)成一致時,那廟墻之上卻又探出一個好俊俏的腦袋,那腦袋沖著雷無桀和蕭瑟眨了眨眼睛:“二位仁兄怎么還不跟上?。课覀儸F(xiàn)在要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得租幾匹馬。我可沒帶錢啊?!?/p>
“真邪門了這和尚!”蕭瑟只能怒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