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無暮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司徒無暮自從你上次給了我香片后,我就再也沒夢到過他了,操控你的妖力飛行,是在被那些狐貍追的時候偶然學(xué)會的
無憂……
偶然、學(xué)會……
這兩個詞居然還能聯(lián)系在一塊。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天賦,仿佛隔了一千年,那個少年換了身份和瞳色重臨世間。
她這時又想起眼前這人還破了她二姐的幻術(shù),可想他在心道上天分之強大。不愧為王權(quán)劍意開創(chuàng)者,千年來除了王權(quán)富貴,還有誰能將王權(quán)劍意參悟至此。
三少如此器重他,也正因如此。
無憂我知道了,走吧…
傍晚的百花谷別有一番風(fēng)味,暖橙色的光線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司徒無暮熟練地走在前面,沒一會兒便找到了遺落在樹叢間的斗篷,他欣喜地抱起斗篷,后又皺了皺眉。
司徒無暮找到了!……可是,沾上了我的血,我會回去洗干凈還給你的
他站起身回頭,卻看見無憂背對著他,似乎也在尋找什么東西,她在花田間踱步,無數(shù)粉蝶在她身邊起舞,美得實在不像話。
司徒無暮你在找什么?
無憂不清楚,或許……
無憂是定情信物?
司徒無暮……啊?
司徒無暮愣了片刻,兩頰攀上一抹粉暈。
緊接著,他看見無憂猛地抬手,花田的某個角落頓時發(fā)出一聲悶響,泥土四濺。
無憂找到了
一只小巧的香包從泥坑里飄到半空,歲月的痕跡令它失去鮮麗色彩,卻又沒有絲毫破損,好像就這么躺在涂山的百花谷躺了很多年。
無憂伸出手,香包仿佛受到某種感應(yīng),緩緩朝她飛去,最終被她捏在手里,指尖溢出一陣紫香,籠罩著香包,零碎的記憶沖進(jìn)無憂腦海,良久,她淺淺揚起唇角,眼里的無奈掩藏不住。
一千年前的自己,真的很愛那個少年。
無憂看來真的是定情信物,雖然……是單方面的信物
司徒無暮什么???
無憂你知道為什么你沒有我的法寶傍身,我卻還能找到你嗎?
司徒無暮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除了纖細(xì)的腰繩什么也沒摸到,他這時才開始回想昏迷前的事。
小狐妖跟著他逃跑,卻遭到黑狐驚嚇?biāo)ち艘货?,危機(jī)的時候,他將香囊扔給了她,卻正中黑狐下懷,將他和小狐妖逼開。
不得不說,那些黑狐哪怕是低等小妖,也實在聰明得很。
之后他便讓小狐妖跑回了藏身的屋內(nèi),自己則靠著妖力遛起了那些黑狐,誰知道繞了一圈回來時,屋內(nèi)藏身的其他狐妖們卻將門窗封死,無動于衷地看著他被一群怪物圍堵。
他心里苦澀,卻無暇思考這些。他能理解他們想活下去,卻并不認(rèn)同見死不救的做法。
人性論,本就非黑即白。
他壓下眼底的暗色,好奇地看著無憂手里的香包。
司徒無暮是因為這個香包嗎?你說的……信物又是什么意思?
無憂一千年前的無心之舉罷了,沒想到一千年后還立了不小功勞
說完,她將手一伸,把香包推到了司徒無暮懷里。
無憂收好吧,我應(yīng)該一千年前就想送給你的,只是當(dāng)時沒來得及
司徒無暮送給我?
司徒無暮呆愣地看著懷里染上歲月痕跡的香包,再次抬眸便撞進(jìn)里少女亮晶晶的眸子里。
看著她的眼睛,他心里忽然有些苦澀。
司徒無暮你想送的……是王權(quán)無暮
司徒無暮可我,是司徒無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