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似乎一息之間回到了多年前的月夜,她失神地伸出了手,就在即將和少年又一次訂下這場幼稚的約定時,她的手忽然一頓,停在了離司徒無暮的手指二十公分處。
她眼底肉眼可見地浮起一大片陰霾,司徒無暮正疑惑著,突然就發(fā)現(xiàn)二人頭頂飄起了點點粒子。緊接著,他就看見無憂側身甩手,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被她打中的方向立馬發(fā)生一起小爆炸。
而隨著泥土塵灰一起被揚飛的還有四個熟悉的人影。
王爺爺哎呦,疼死我了
王家主父親,您摔在我身上,該說疼的是我
清瞳富貴,你沒事吧?
王富貴不許喊我名字!
王富貴還有你們兩個,好端端把我拉過來就是為了看這一人一妖談情說愛,本少爺還被炸飛的嗎!?
泥灰散去,四人面貌暴露于他們眼前。
王家主欲哭無淚地被王爺爺一屁股坐在頭上,王富貴則和清瞳一起被蛛絲包裹懸于半空,免除了這場皮肉之苦。
無憂……
王家人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經(jīng)和二姐四哥歸為一類了,哦不,如果六耳和白裘恩是喜歡偷雞摸狗的賊,那他們王家人就是幫賊跑腿的小弟。
司徒無暮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盛況”,又抬頭瞥了眼不斷朝下灑粉末的飛艇。
司徒無暮你們這是……?
無憂他們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偷窺狂
司徒無暮???
無憂面不改色地朝四人走近,眼里的嫌棄和無語快要溢出來。
無憂老套路用一次就夠了,下回再想偷窺也拜托你們別這么明目張膽好嗎?
她抬手指了指頭頂還在賣力灑幻憶粉的小孟小樊,忽然被注意到的二人直冒冷汗,拿起聯(lián)絡器就向王富貴問起下面的情況。
王富貴行了你們兩個蠢貨,都讓你們別那么招搖了!灑個藥粉還要開飛艇,油費從你們工資里扣!
飛艇上的小孟小樊發(fā)出尖銳的爆鳴聲。
王爺爺從王家主身上蹦下來,整理了下儀容儀表,然后“文質彬彬”地清了清嗓。
王爺爺老朽聽三少爺吩咐,前來協(xié)助二位續(xù)緣
王爺爺五當家,白月初那邊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你是不是也該……
無憂……
無憂垂在腿側的手無聲地捏緊了裙角,可無論如何,這流程終究要走,她不甘地將頭撇向一邊,全當默認。
王爺爺那二位,請隨我等去趟涂山劇院吧
王爺爺見無憂應下,便欣慰地笑出了聲,轉身就要帶著他們離開,完全忘記了這場續(xù)緣的另一位主人公。
司徒無暮等等,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上次不是說不會再逼迫我們續(xù)緣了嗎?
司徒無暮心里涌起不祥的預感,他急切地問道,肩膀卻被人輕輕搭住。轉過頭,便看見王家家主一臉肅穆,眼里是那幫當權者一通的高尚。
王家主無暮,你有自己的使命
王家主五當家肩上也有放不下的重任,等你們完成了續(xù)緣,你們就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啊
司徒無暮什么使命……?無憂,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謊話終有破碎的一天,即便無憂之前信誓旦旦地跟司徒無暮保證他的生活不會受影響,可面對三少,她還是不能硬剛。所以此刻,對于少年的質問,她遲遲不敢和他對視。
良久,她聲音低啞地吐出兩字。
無憂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