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正想回答，昌東走了過來："高深，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院子角落，昌東直截了當："那個張星雨，我建議明天分道揚鑣。"

高深挑眉："為什么？她幫了我們。"

"太巧合了。"昌東壓低聲音，"我們這次行動很隱秘，卻突然冒出一個認識葉流西的神秘女子，而且她用的那把刀...我懷疑是鎮(zhèn)魂刃。"

高深心頭一震："傳說中的張家法器？"

昌東點頭："如果她真是張家人，跟著我們必有目的，張家世代守護關外秘密，從不與外人接觸。"

高深想起張星雨說"想回家"時的神情，莫名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我會盯著她，但眼下黑蛇組織在追殺，人多更安全。"

昌東沉吟片刻："好吧。但別讓她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地。"

回到屋內，高深發(fā)現(xiàn)張星雨不見了。他走出房門，看到枯井旁有個黑影。

張星雨獨自坐在井沿上，仰頭望著星空，側臉在月光下如玉石般冷清。

高深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不休息？"

張星雨沒有回頭："守夜。"

"昌東和葉流西負責上半夜。"高深在她旁邊坐下，注意到她手中把玩著那枚青銅鑰匙，"你認識他們？"

張星雨輕輕搖頭："只聽說過。葉流西...在關外很有名。"

"因為她是青主？"

張星雨終于轉頭看他，黑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你知道的不少。"

高深聳肩："柳七爺?shù)南⒕W(wǎng)很廣。"

"柳七..."張星雨輕聲重復，嘴角微揚，"他年輕時去過關外，差點沒回來。"

高深驚訝不已："七爺從沒提過這事。"

"當然不會提。"張星雨望向遠方，"有些經(jīng)歷，說出來會招致災禍。"

夜風吹拂著她的長發(fā)，有幾縷掃過高深的臉頰，帶著淡淡的藥草香。

高深突然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長，在月光下投下細碎的陰影，與白天凌厲的形象截然不同。

"你的傷...真的不用處理？"高深忍不住問。

張星雨沉默片刻，出乎意料地卷起左袖。

白皙的手臂上布滿細密的傷痕，有些已經(jīng)泛白，顯然是舊傷。

"張家人的身體異于常人，"她平靜地說，"小傷會自愈。"

高深盯著那些傷痕，難以想象她經(jīng)歷過什么："大傷呢？"

張星雨放下袖子："大傷...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一陣沉默。

遠處傳來戈壁狼的嚎叫，凄厲悠長。

"為什么幫我們？"高深問出盤旋已久的問題，"你本可以獨自逃走。"

張星雨望向星空："你們要去的地方...我也要去。"

"玉門關外？"

"更遠。"張星雨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青銅門。"

高深正想追問，突然聽到屋內傳來丁柳的尖叫。

他和張星雨同時跳起來沖向屋內，只見丁柳指著墻角。

一條漆黑的蛇正盤踞在那里，昂首吐信。

張星雨反應極快，手中寒光一閃，那蛇已經(jīng)被釘在地上，正是她那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