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我看見青銅門..."張星雨眼神渙散，"里面的東西...在叫我..."

她的手指突然收緊，指甲陷入高深掌心："不要...父親...我不會像你一樣..."

高深輕撫她的額頭安撫："只是夢，你安全了。"

張星雨漸漸平靜下來，但仍在囈語："高深...別去...門后...危險..."

這句話讓高深心頭一熱，即使在混亂中，她仍在擔心他。

他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我不去，我就在這里。"

后半夜，張星雨的燒退了，呼吸也平穩(wěn)許多。

高深終于敢小憩片刻，趴在床邊淺眠。

朦朧中，他感覺有冰涼的手指輕撫他的頭發(fā)，睜開眼，發(fā)現(xiàn)張星雨正看著他，黑眸在月光下如兩潭靜水。

"你應該休息。"高深直起身，聲音因睡意而沙啞。

張星雨收回手："謝謝你...沒有丟下我。"

高深搖頭："我永遠不會。"

這句話讓張星雨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她試圖坐起，高深連忙扶她，兩人的臉在月光下近在咫尺。

高深能聞到她身上藥水與血的味道，混合著那種特有的冷香。

"為什么？"張星雨輕聲問，"為了我...值得嗎？"

高深凝視她的眼睛："在戈壁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一般，后來你一次次推開我，我卻越想靠近。"他苦笑，"我這人大概有毛病，就喜歡冷著臉的女人。"

張星雨嘴角微揚，雖然轉(zhuǎn)瞬即逝，卻是真實的笑容："傻子。"

這個稱呼讓高深心頭一暖。

他鼓起勇氣，輕輕握住她的手："告訴我怎么幫你。你的傷...那些晶體..."

"守門印的反噬。"張星雨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傷口，"每次使用力量，都會加速...轉(zhuǎn)化。"

"轉(zhuǎn)化成什么？"

張星雨沉默片刻："門衛(wèi)，完全的守門人...會變成非人之物。"

高深想起龍芝蛇鱗般的手臂："像她一樣？"

"不全是。"張星雨搖頭，"龍芝是背叛者，她選擇了黑蛇的力量。而張家人...會變成門的一部分。"

這個答案比高深想象的更可怕。他握緊她的手："有辦法阻止嗎？"

"找到下一任守門人...或者..."張星雨沒有說完。

但高深明白了，或者死亡。

窗外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

高深立刻警覺，熄滅了病房的燈。

"黑蛇衛(wèi)？"他低聲問。

張星雨搖頭："不...是柳七爺?shù)娜恕?

高深心頭一緊，迅速幫張星雨穿好外套："能走嗎？"

張星雨點頭，雖然動作遲緩但意志堅決。高深扶她下床，從窗戶觀察外面，幾輛黑色越野車停在醫(yī)院門口，七八個黑衣人正闖入大廳。

"后門。"高深背起張星雨，快速穿過走廊。

醫(yī)院不大，他們很快找到消防通道。

剛推開后門，一個黑影就擋在面前，是柳七爺?shù)念^號打手，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