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朝堂,金芒斜照,映得殿內(nèi)諸臣神色明暗不定。
范閑一襲月白錦袍,云海蒼松于袍間若隱若現(xiàn),烏金鑲玉腰帶緊束,身姿挺秀,如松立殿中。他神色端肅,朗聲道:“陛下,新政乃興國安邦之策,關(guān)乎慶國興衰,望陛下恩準(zhǔn),以開太平?!?/p>
李承澤身著赤紅外袍,暗紋似焰中蛟龍,流動間威嚴(yán)自生。眼尾緋紅,與衣衫相襯,更添妖冶。他冷笑,聲如幽泉含冰:“范閑,休要借大義為私謀。朝堂波譎云詭,新政看似錦繡,實(shí)則暗藏棘荊,豈容輕率?”
范閑眸光如鷹,直視李承澤:“二殿下,若因懼不前,慶國何以圖強(qiáng)?變革雖險,亦是機(jī)遇?!?/p>
李承澤怒目而視,怒意翻涌:“巧言令色,不過為一己之欲!”
二人唇槍舌劍,如利刃相交。李承澤情緒激昂,忽覺胸口如壓重石,氣息一窒,面色剎那間煞白。
范閑見狀,心中狐疑,眼神卻下意識一緊。轉(zhuǎn)瞬,李承澤喉頭一咸,一口鮮血噴出,殷紅濺于赤袍,似紅梅落于烈火,觸目驚心。
范閑瞳孔驟縮,大腦空白,身體已箭般沖上前,穩(wěn)穩(wěn)抱住李承澤。“二殿下!”,呼喊中藏著一種未察的急切。
朝堂大亂,群臣驚呼。
“宣太醫(yī)!快宣太醫(yī)!”
呼聲四起,亦有人竊竊私語,疑惑于范閑態(tài)度之驟變。
范閑充耳不聞,抱緊李承澤,目光掃過那染血的赤袍,迅速把脈,眉頭擰成川字。李承澤意識昏沉,望向范閑,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你……為何……”
范閑面色凝重,低語:“別說話!”嘴上雖冷,手上卻輕柔扶穩(wěn)。
李承澤氣息漸微,終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太醫(yī)呢?太醫(yī)怎么還沒有來?!”
昏死那刻,范閑抬頭滿殿慌張地尋找太醫(yī)的身影,不見來人,索性就直接抱起李承澤的身體往太醫(yī)院狂奔而去。
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救這個人,只是他倒下的那一瞬間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活著,至于為什么要活著他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