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你倒是說句話啊,小仙女到底怎么樣了?”
雷無桀看著方玥靜靜躺在榻上無聲無息,原本鮮活靈動的小姑娘,此刻脆弱的如同一尊白玉雕琢的人像,沒有半分生氣,不會與他說話,不再對他笑,他眼眶登時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其他人也都目光灼灼盯著蕭瑟,對方玥的情況充滿了擔憂。
“我現在就去給阿爹傳信,讓他即可趕來?!彼究涨湔f著就朝門外跑去。其實他們也可以直接帶方玥回雪月城,但路程遙遠,一路上日夜兼程奔波反而不利恢復,倒不如在這里等著,讓阿爹盡快趕來美人莊方便。
“不用了?!笔捝凶×怂究涨?,扭頭望向屋內一雙雙擔憂的目光,道:“玥兒脈象平穩(wěn),并無大礙,她只是暫時睡著了,不會有事的?!?/p>
“當真如此,那阿玥姑娘什么時候能醒?”唐蓮卻有些驚疑不定,一個人睡著會連呼吸聲都全然消失了嗎?宛若一具失了生命的軀體。
但以蕭瑟對方玥的在乎,絕不可能在這事上糊弄。
雷無桀卻是信了的,從雪落山莊相識至今,他們三人曾相處了一段時間,那時候方玥就會無緣無故的睡著,甚至有時候一睡就是七八個時辰。
“我不知道?!笔捝獡u頭,握著少女冰涼柔軟的手,肯定道:“但我知道她一定會醒的,且一定不會有事?!?/p>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以免那些人又回來了?!碧炫锟粗娙苏f道,“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先離開三顧城再說。”
今夜一場惡戰(zhàn),雖然逼退了一些人,但那畢竟只是暫時的,誰都知道他們不會這么容易善罷甘休。
唐蓮點頭。
紅衣少年趕著一輛寬敞華麗的馬車朝城外飛快奔去。
“貧僧無禪?!被遗酆蜕须p手合十,然后看了一眼正躺在一邊的白衣和尚,對唐蓮說道:“隱瞞施主一路,此時也該坦誠相告了。這是我?guī)煹軣o心,我們師從寒水寺忘憂禪師座下?!?/p>
司空千落不客氣道:“那你這師弟可真夠邪門,一點都不像個和尚?!?/p>
這語氣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不滿。
唐蓮咳了一聲,輕聲喚道:“千落?!?/p>
雖然他也覺得這話沒說錯,這無心和尚眉目間絲毫沒有出家人的內斂沉穩(wěn),臉上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他的師父忘憂大師畢竟是昔日禪道大宗,而且無禪之前還救了他們。
“本來就是嘛。”司空千落不滿道:“要不是他,阿玥怎會無故昏睡過去,而且我們之前不也差點陷入幻境中無法掙脫?!?/p>
無禪雙手合十對馬車內的眾人微微欠身,謙意地說:“師弟他并非有心想要傷害各位施主,我在此先代他向幾位賠罪。”
司空千落見狀到底不好再說什么,畢竟無心也受了傷,而且瞧著還傷的不輕。
唐蓮問:“不知無心小師傅的傷勢如何?”
無禪輕輕嘆了一口氣,“師弟是被‘心魔引’反噬,我已經暫時壓制住了他的傷勢,但還需調養(yǎng)些時日方能恢復?!?/p>
但想到此行的目的,現在無心又受了傷,如何能扛得住伏魔神通,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蕭瑟瞥了一眼躺在塌上雙眼緊閉的白衣和尚,微微一皺眉道:“忘憂大師精通佛門六通,其中以‘他心通’最為不凡,傳聞去寒寺參拜的香客,只需要注視忘憂一眼,無需言語,自省心中罪惡。不知這心魔引與他心通是否有異曲同工之處?”
無禪搖頭:“他心通是正統(tǒng)佛家六通,雖窺人心,卻是改變人的內心,以佛法度人,最后使其大徹大悟,忘卻凡塵瑣事。而心魔引乃是羅剎堂三十二秘術之一,為佛門禁術。它窺的不是人心,而是心魔,甚至還能讓人憶起所忘卻的事情。”
蕭瑟呢喃:“能讓記起忘卻的事嘛……”
所以,阿玥你是想起一切了嗎?
蕭瑟低頭看著軟塌上仍不見半分蘇醒跡象的少女,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那段時光,她也是這樣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躺著。
作者感冒了,鼻塞喉嚨也疼,都不知道再寫些啥。這幾天可能都是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