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的骨爪刺入我咽喉的剎那,耳后胎記突然裂開。周姨娘的血從玉髓紋中噴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玄門禁術(shù)《血鏡觀》的符咒。整間密室的翡翠雙魚佩應(yīng)聲炸裂,陰陽魚眼里的指尖血逆流成河,在穹頂匯成巨大的命盤。
"戌時(shí)三刻,血祭啟陣!"黛玉的道袍突然焚成灰燼,露出繡滿金陵十二釵命紋的素紗中衣。她將咳出的絳珠血珠彈向命盤,血珠在半空化作四百八十柄桃木劍,劍身刻著的竟是歷代鴛鴦生辰!
紫鵑脖頸的優(yōu)曇花突然盛放,花蕊里的嬰孩骸骨睜開琉璃目。骸骨指尖射出金線,將邢夫人的骨爪釘在命盤離位。我趁機(jī)扯斷纏足的白骨柳枝,枝頭金釧的繡鞋突然開口:"梨香院井底的鴛鴦冢,埋著你真正的命鎖!"
邢夫人突然發(fā)出男女混音的嘶吼,褪去的人皮下鉆出賈赦的蟒紋刺青。他心口嵌著的血玉髓深處,十二釵的怨靈正在啃食秦可卿的魂魄:"老夫用二十年陽壽養(yǎng)的陰傀,豈容你們..."
話音未落,黛玉的素紗中衣突然離體,裹住命盤中的桃木劍陣。當(dāng)劍鋒刺穿血玉髓的瞬間,梨香院方向傳來天崩地裂的轟鳴——枯井中升起九重白骨觀,每層觀中都坐著個(gè)眼覆白綾的"我",手中各持半塊染血的翡翠雙魚佩。
"就是現(xiàn)在!"紫鵑的優(yōu)曇花突然離頸飛向觀頂?;ㄈ飲牒⒌牧鹆可涑銮喙猓胖匕坠怯^應(yīng)聲合并。我躍上觀頂?shù)膭x那,周姨娘懸梁的白綾從地底破土而出,纏住賈赦與邢夫人融合的肉身拖向觀底煉獄。
當(dāng)最后一塊雙魚佩歸位時(shí),白骨觀突然化作水鏡。鏡中映出當(dāng)年的雪夜真相:周姨娘跪在邢夫人腳下,將我與賈赦嫡女調(diào)換命格。而真正的賈家千金被活釘在梨香院井底,她的怨氣滋養(yǎng)出黑色曼陀羅,根莖早已爬滿大觀園的地脈。
"姐姐接?。?黛玉的素紗中衣突然裹住我。她化作一道血虹撞向水鏡,鏡面龜裂處涌出滔天血浪。我在滅頂?shù)慕{珠血海中,望見十二釵的怨靈正在啃食太虛幻境的根基,而警幻仙姑的冷笑從血海深處傳來:
"好個(gè)血祭觀,正好助本座沖破封印......"
血浪退去時(shí),白骨觀已成廢墟。紫鵑的尸身開滿優(yōu)曇花,黛玉昏迷在碎玉堆中。我攥著合并的翡翠雙魚佩,耳后胎記處正滲出黑色曼陀羅的花汁——大觀園所有的水井,此刻都泛著秦可卿棺中的松香尸蠟味。
黛玉瞳孔中的琉璃佛光忽明忽暗,她素紗中衣上的命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肌膚。我攥著合并的翡翠雙魚佩后退半步,佩上"通靈玉鑰"四字陰文突然滲出黑血,在地上凝成太虛幻境的輿圖——每處亭臺樓閣都釘著枚帶咒文的桃木釘!
"姐姐...快走..."黛玉的嗓音忽男忽女,她咳出的絳珠血珠在半空凝成警幻仙姑的虛影。虛影指尖點(diǎn)向梨香院方向,井水倒映的現(xiàn)代都市夜景突然扭曲,露出藏在霓虹燈下的白骨觀殘骸。
紫鵑尸身上的優(yōu)曇花突然離體飛旋,花蕊中的嬰孩骸骨手持元春鳳凰簪,簪尖直指我耳后胎記:"戌時(shí)三刻,玉鑰歸位!"骸骨琉璃目射出的青光穿透胎記,二十年記憶如毒蛇出洞:
那年大雪夜,周姨娘抱著襁褓中的我跪在邢夫人腳邊。邢夫人的銀剪刀劃破嬰孩耳垂,將血珠滴入翡翠雙魚佩的"鴛"字魚眼。而真正的賈赦嫡女,正被活埋在梨香院井底,她的啼哭聲至今仍在子夜回蕩...
黛玉突然發(fā)出非人嘶吼,素紗中衣上的命紋暴漲成鎖鏈,將她拖向太虛幻境深處。我徒手扯斷鎖鏈,卻見鏈環(huán)上刻滿歷代鴛鴦的生辰——原來警幻仙姑用十二釵的怨氣滋養(yǎng)通靈玉,就是為了在月蝕之夜開啟太虛幻境的大門!
紫鵑的優(yōu)曇花突然爆開,花蕊嬰孩的骸骨化作青光融入翡翠雙魚佩。佩上陰文突然亮如烙鐵,我耳后胎記處滲出黑色曼陀羅的花汁,在地上凝成現(xiàn)代都市的俯瞰圖——每棟高樓都對應(yīng)著大觀園的建筑,而白骨觀正位于城市中心廣場地下!
"就是現(xiàn)在!"黛玉的殘魂突然掙脫命紋鎖鏈。她將最后一口絳珠血噴向雙魚佩,佩上陰文突然化作鑰匙形狀。我攥著玉鑰躍向梨香院枯井,井水倒映的都市夜景突然實(shí)體化,將我拽入時(shí)空裂隙。
當(dāng)最后一絲天光消失時(shí),我站在現(xiàn)代都市的霓虹燈下。手中的翡翠雙魚佩已化作手機(jī),屏幕上顯示著"太虛幻境APP正在安裝"。耳后胎記處滲出的黑色曼陀羅花汁,正順著脖頸流向下一個(gè)輪回的起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