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在蜿蜒的路上,蘇伏瑕微微露出半邊肩,蘇暮雨正幫她細心纏著繃帶,藥粉成功止住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滲出的鮮血。
而駕著馬車的蘇昌河,原本的紅衣被鮮血染的更紅,已經(jīng)分不清是誰的血,半邊袖口亦在不斷地滴落血珠,觸目驚心。
蘇伏瑕迅速拉好衣襟,與蘇昌河交換了位置。蘇暮雨則熟練地為他處理傷口,重新包扎。這已是他們一路上遭遇的第七撥人了。
蘇伏瑕謝霸和慕子蟄兩個腦子不好的蠢貨,沒必要留了。
蘇伏瑕緊握韁繩,拉扯之際,肩上的傷處傳來陣陣隱痛。然而她面色如常,眼中冷意未減。
蘇伏瑕等回了暗河,必定還有一波截殺,慕家的人慕溟掌握的差不多了,至于謝家,不聽話的只有死路一條。
蘇暮雨謝家那個年輕的刀客,刀法比我想象中還要更強。
為蘇昌河處理好后,蘇暮雨才給自己腹部的傷口上藥,刀氣縱橫,傷口周圍的皮肉都翻卷出來。
蘇伏瑕再好的刀,不聽話,也只是廢鐵一塊。
蘇昌河撐起身,悶咳一聲。
蘇昌河慕家一些不聽話的人想與謝家聯(lián)手,但這場戰(zhàn)役,注定只會有一個贏家。
蘇伏瑕的手指緩緩滑過眠龍劍的劍身,聲音低沉而堅定,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厲。
蘇伏瑕只會是我們,他們曾看不起的無名者。
當(dāng)唐老太爺與溫壺酒、辛百草等人剛將被卸去功法的南宮春水送出府門之際,唐憐月面色凝重,悄然靠近唐老太爺,在他耳畔低語。
唐老太爺聽罷,神色驟變,旋即匆匆離去。
眾人雖心存疑惑,卻依舊依序告別離去。
唯有南宮春水聽清了那話——暗河大家長刺殺唐二老爺,最終兩人同歸于盡。
百里東君師父?師父!
百里東君我們馬上回天啟嗎?
南宮春水不。
南宮春水我們要去尋一條河。
南宮春水皺眉,他一手抓住百里東君的肩膀,一手抓住司空長風(fēng)的肩膀,拎著兩人提步一掠,便踏風(fēng)而去。
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那座華美樓閣——星落月影閣的前方,小雨淅淅瀝瀝,雨霧中的暗河更加死寂。
蘇伏瑕敏銳地捕捉到四周涌動的殺氣,她掀開車簾,手持眠龍劍果斷躍下馬車。
蘇暮雨與蘇昌河緊隨其后,立于她身側(cè),三人形成掎角之勢,靜待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
慕子蟄盯著蘇伏瑕手中的眠龍劍,眼神晦暗不明。
劍柄之上的龍睛在女子握住的時候睜開,閃爍出金色的光芒,證明眠龍劍認可了蘇伏瑕。
不過……只要她死了,就不礙事了。
蘇昌河喲,慕子蟄,謝霸,你倆都來了啊,還帶了十幾個小嘍啰。
蘇昌河眼底滿是凝重,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笑罵道。
蘇昌河不過今日只有你們先死的份!
慕子蟄與謝霸雙雙出手,緊隨其后的慕家與謝家眾人迅速形成合圍之勢,將三人牢牢困在了中央。
慕子蟄冷聲道:“速戰(zhàn)速決!眠龍劍既已落入蘇伏瑕之手,提魂殿絕對會找上她,我們必須在那之前,將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