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日,這處院子卻是累累白雪,草叢深處似乎還泛著冰凌的波光。
“這是哪?”
雪榕不經(jīng)皺眉,她不是剛進手術(shù)室,難道是麻醉劑過量,和周公深入交談了,不過,麻醉劑能有VR效果嗎,她只聽說菌子有。
習(xí)慣性摸了摸下巴,察覺到有些不對,這視角似乎有點兒過于廣闊了,猛的朝腳下一看,她不僅在空中而且還變成了阿飄!
“不是……”
還沒等哀嚎完,雪榕仿佛是進了滾筒洗衣機一般,天旋地轉(zhuǎn),無法呼吸。
“吧啊啊啊——”
天殺的,誰打她屁股,禮貌呢,素養(yǎng)呢。
“夫人,是個康健的女孩,聲音洪亮呢!”
能不洪亮嗎,雪榕默默吐槽,這人怕是吃了一整頭牛,她都覺得發(fā)麻,實在是太疼了,小孩子就不要面子了嗎!
“春和,給我看看孩子?!?/p>
身旁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雪榕被送到一個女子面前,看著眼前的人,只覺似有煙花絢爛。
因著剛生產(chǎn)過的緣故,這女子額頭上還布著細細的汗珠,眸清似水烏發(fā)如瀑,唇不點而紅,眼角還墜著一顆小痣。
饒是見過娛樂圈那么多美人兒,雪榕也不得驚嘆,此人真真是傾國傾城。
“夫人,小姐這是喜歡您呢,那眼睛直直的望著您,都要甜出蜜了?!?/p>
美人一笑,顧盼生輝。
“小家伙,你是認(rèn)出來我是阿娘了?”
美人兒手指捏了捏雪榕肉乎乎的臉蛋兒,眉梢都帶著笑意。
尋常女子生產(chǎn)完不說狼狽,也不會像面前這美人兒一般,渾身似乎籠罩了層圣光,讓人好生愛憐。
死了也挺好,雪榕沒心沒肺的想著。
“春和,快去把老爺請進來,別讓他在外面傻站著?!?/p>
春和彎了彎嘴角,道。
“是,夫人。”
便快步走向門外。
不消一會兒,一個高大的人影帶著一個小團子就出現(xiàn)了。
看著這倆人詭異的墨藍色長發(fā),雪榕覺得奇怪,古時候就有人染發(fā)了?還挺先進。
等等,這里是什么類型的世界。
盯著他倆的頭發(fā)半晌,雪榕猜測這里是變異物種、玄幻世界,這倆人多半是板藍根精。
一邊想著還一邊贊同道。
“啊!”
真不好意思,忘了她現(xiàn)在是個剛出生的孩子,還只能發(fā)出啊這一個音。
雪榕圓溜溜的眼睛轉(zhuǎn)啊轉(zhuǎn),腦瓜子也開始高速運轉(zhuǎn),她這開局即出生的,有用信息太少了吧。
這邊啊的起勁,卻將小板藍根精吸引了來。
“阿爹,妹妹要和我說話呢,你快看,快看?!?/p>
看著逐漸在眼前放大的小板藍根精,雪榕不免有些無語,她才沒跟它講話呢,手腳并用拍開了這個未知生物,啊了一聲,表示憤怒。
哼,老虎不發(fā)威,你還當(dāng)她是病貓啊。
你問為什么不排斥便宜阿娘,阿娘可是真美人兒。
其實小板藍根精也不丑,甚至有著十分帥氣的五官,但他吃虧在還沒長大,雪榕才不會對小孩子犯花癡。
大板藍根精正溫聲詢問美人狀況,聽著倆兄妹鬧出的動靜,頓了頓道。
“雪重子,妹妹還小,你不要嚇著她?!?/p>
說罷還想把雪重子拉到一旁,讓他離雪榕遠點。
雪重子瞪著委屈的大眼睛,不敢相信阿爹居然這樣對他,只能一動不動的望著小床里的雪榕,好不可憐。
什么?雪重子…雪重子……
這回可算是明白她在哪了,這里是隨時會死人的宮門啊,老師,請問能不能調(diào)劑,她要申請去hp看唇紅齒白的小哈利!
顯而易見的,雪榕嘴里的大小板藍根也是不成立的,她嘆了口氣,還有點兒小失落呢。
可是,云之羽她還沒看完,因為不是尊貴的vip用戶,并且說好的穿越必帶金手指,怎么,她的金手指半道崩殂了?
安靜下來,雪榕開始回想她前十四年的人生,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活不長,誰會沒事兒光顧重癥室呢。
只希望家人現(xiàn)在不要太難過,最好是給她辦一個派對葬禮,擺上酒席碰碰酒杯,然后笑罵幾句:啊,她終于自由了不是?
還好,這把重開身體健康,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拖累旁人了……
“阿爹,妹妹睡著了,好可愛,像個粉面團子一般?!?/p>
雪重子拽了拽他阿爹的衣角,輕聲說道。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點著溫暖的爐子,三個人圍著雪榕,靜靜坐著,只是時不時傳出點兒,中間那雪團子的輕聲吟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