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繼續(xù)在檢查,檢查完了一個行李箱,就檢查另外一個。
然后,就在眾目睽睽下,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其中的一個警察從行李箱中拿出了兩個小袋子。
透明塑料袋裝的小袋子,里面的東西是白色的,還是粉狀的。
看到那東西,一種極端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她倏的扭頭看宋亞軒,卻見宋大佬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他這看到的粉狀的東西就是面粉似的,臉上還掛著微微笑,“可可,去做個客吧,不過我保證不會讓你熬夜的,咱一個小時就回酒店,可以嗎?”
他這一句句,仿似這周遭只有她和他兩個人的存在,那些警察都是擺設(shè)似的,都是不存在似的。
蘇可立刻點(diǎn)頭,“可以?!辈还苡惺聸]事,不管最后結(jié)果如何,她都愛死了宋大佬在面對這樣的‘鐵證’的時候的淡定從容。
想來,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這樣的程度的。
她服氣。
因?yàn)橹辽偎妥霾坏健?/p>
要不是他在她身邊一直鼓勵她安撫她,只怕她早就嚇癱了。
沒辦法,她膽子小。
需要宋大佬的扶持。
“走。”宋亞軒說著,就把手里的東西都塞進(jìn)了車?yán)?,然后牽起喻色的手就往幾步外的警車走去?/p>
態(tài)度還是不卑不亢,很從容。
蘇可雖然不知道這男人哪里來的底氣,但是他的底氣會傳染呀,傳染的她就是也不慌了。
兩個人上了警車,那十幾個警察也全都上了警車。
前前后后三輛警車集體出動,就為了來搜她行李箱中的那兩小包東西。
她還真是面子大呢。
這么興師動眾的。
她服了。
不過,上警車的時候,蘇可與宋亞軒被分開了,蘇可上的前車,宋亞軒上的后車,她坐在警車?yán)锉硨χ囬_的方向,就隔著后車的駕駛室看著影影綽綽不怎么清晰的宋亞軒,就這樣的看著,認(rèn)定了他就坐在那里也看著她,她主就不害怕。
警察呼嘯的駛出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十幾分鐘就到了距離最近的警察局。
E國的警察還算友好。
全程都是保持微笑,車?yán)镆膊]有刑訊逼供什么的。
但是只要一回想起剛剛這些警察查她行李箱的畫面,就可以十分的確定,他們早就認(rèn)定了她的行李箱里有東西。
這應(yīng)該是被人舉報(bào)了。
而且,她行李箱里的東西,一定是舉報(bào)他們的人放的。
只是現(xiàn)在,她和宋亞軒真的百口莫辯。
蘇可的腦子在飛速的旋轉(zhuǎn)著,一忽是警察們的行為,一忽是宋亞軒對她的安撫。
就這樣一忽覺得事情大了,一忽又覺得事情很小,就在兩重的相互矛盾中,被帶進(jìn)了警察局。
對警察局這種體驗(yàn),她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有。
但是現(xiàn)在,就是有了。
不想有也要有。
好在,進(jìn)了警察局,她終于又看到了宋亞軒。
相互對視了一眼,他還是沖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付真的不會有事的樣子。
好吧,她就信他。
畢竟,在T市他就是大佬。
而且,她也知道宋家的勢力遍布全球各地,就算是這E國的這里,也有他的勢力所及,想到這里,繼續(xù)安心。
不慌不忙。
宋亞軒被帶進(jìn)了審訊室,蘇可則還是呆在外面。
她看著那個審訊室的門,腦子里就全都是他進(jìn)去的時候沖著她微微笑開的模樣,有點(diǎn)懶散有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仿佛他來這里只是來作個客串個門一樣的瀟湘自在。
可,她深深明白這里不是該他們作客的地方。
以宋亞軒的身份,他從前絕對沒少與這樣的地方打交道。
但是就算是知道,她也還是擔(dān)心。
畢竟,人家手里有‘鐵證’。
她手上的所有的通訊設(shè)備和電子設(shè)備都被沒收了,但是警察局的大廳里的墻壁上有掛鐘,她一直盯著那掛斷,宋亞軒已經(jīng)進(jìn)去有半個多小時了。
如果是正常的審訊,就只審訊那兩個行李箱的話,最多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了。
所以現(xiàn)在,絕對是超時了。
這是在逼著宋亞軒承認(rèn)那東西是他的?
蘇可的心開始七上八下,開始毛毛的了。
忽而,審訊息的門開。
蘇可正驚喜的看過去的時候,就見一個男警直接飛了出來。
是的,就是飛了出來,而不是走出來的。
然后,飛出來的男警直接就撞到了審訊室迎面的辦公桌上,隨即落到地上,額頭開始出血。
蘇可還沒有將這個男警看清楚,緊接著又一個飛了出來。
“哐啷”一聲先是砸到了飲水機(jī)上,然后連人帶飲水機(jī)滾落一地,整個局子里瞬間就亂套了。
隨著兩個審訊的人走出來,隨后走出來的則是一臉冷郁氣息的宋亞軒。
不不不,這不是宋亞軒。
只一眼,蘇可就認(rèn)出來了,這是宋先生,是另一個宋亞軒。
是宋亞軒所說的極少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的宋先生。
但是從她知道宋亞軒有兩個人格開始,她已經(jīng)見過兩次宋先生了,而且算算間隔時間,根本沒多久。
兩次的間隔才兩三天。
不過她相信宋亞軒之前沒有騙他,之前的宋先生應(yīng)該是很久沒有出現(xiàn)了。
而這兩次的出現(xiàn),也全都是巧合。
一次是宋亞軒被人劫,一次是宋亞軒被人審訊。
上次宋亞軒是被人欺負(fù)了,這一次想來也是。
所以,她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只要是遇到宋亞軒被人欺負(fù)的時候,他就會出來。
忽而看著這樣的宋先生,就沒那么討厭了,哪怕是他曾經(jīng)差點(diǎn)掐死過她,她也不討厭了。
他若不出現(xiàn),宋亞軒就會吃虧的吧。
“你……你要干什么?”
宋先生冷冷一笑,“報(bào)警?!?/p>
“這里就是局子,你報(bào)誰的警?”
“就是你們兩個,刑訊逼供老子?!彼蜗壬h(huán)宋了一下周遭,在掃過她的時候,視線頓了頓,不過也僅限于頓了頓,再沒有其它的表情。
也不知道為什么,蘇可在接收到他視線的時候,莫名的居然不怕他了。
仿似他身上的戾氣全都盡去了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至少他之于她,就是沒有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