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事找?guī)熜謧???/p>
“并未”
“當(dāng)真?”
“當(dāng)真?!?/p>
宮九便又笑開,“十一不會說謊,什么事和師兄講講,一起想辦法?!薄班??”
暮悠一思索,也藏不著。直言與他們講了鄂歸近期的行徑。見隱聽到一半眉頭死皺。聽完,更是在額上寫了個“川”字?!八e著無事觀察你做甚,你這徒弟在山門我就覺著不對,心思重,又不愛講話,與弟子們也不走動,就只跟著你?!?/p>
“我也奇怪,近幾日鄂歸總在暗處盯著我,有……貪念?!彼烈髦f出那二字,也是搞不清。
“我記得,他是十一從幽冥獄帶回來的?”
“嗯?!?/p>
“是人是鬼?”
“師兄!”暮悠皺眉叫他?!八俏彝降?。”
“師兄只問他是人是鬼,十一,你知道幽冥獄的惡鬼有多厲害,告訴我?!睔q幽盯住他,掌門和宮九溺慣他,歲幽也疼,但有些事,馬虎不得。
“是人,只是生氣弱?!薄坝卸嗳??”“……”
“十一,有多弱。”“只剩軀殼,在我身周,才有生氣?!?/p>
“確定不是鬼是嗎?”“師兄,是人是鬼,我不盲 ”宮九眼見氣氛緊張起來,忙拉走暮悠,“小十一,走。師兄還有套法衣,你再試試。” 見隱看二人走了,嘆口氣,“老四,何必逼他?!?/p>
“近日觀察鄂歸,那分明是只狼崽子,師兄,你莫說,你看不出那混賬東西的心思。也就宮九心大,十一太慣著了?!?/p>
“許是……”
“許是對師尊的孺慕?”歲幽直接出聲打斷。見隱也說不出話,又嘆了口氣,半響,“他怎么敢。”
“怎地不敢。幽冥獄的爛泥,什么不敢?”歲幽就是偏見,但那又怎樣。害死師尊和他諸多師兄弟,還不許他恨嗎?“本該讓十一來拿主意的,但十一明顯溺慣著他。惡人,我來當(dāng)。即從獄中來,便歸獄間去,別來禍害了人間的人。”
………………
“鄂歸,煉化吾,吾予你濤天神力?!?/p>
“汝妄念的,唾手可得!”
鄂歸坐在船艙頂,耳邊縈繞不斷的兩句話啊。他夢里的惡靈無時不在低低呢喃,只要煉化那把劍,器靈認(rèn)主,他便可以升至半神。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怕是代價沉重。
“師兄,剛才是我太激動了,師兄別放心上?!薄盁o事,是師兄不該逼問你的?!睔q幽溫聲與暮悠講話,掩下眸底的殺意。誰都不能傷了十一,傷他任何一師兄弟。
什么事?逼問什么?師尊遇到麻煩事了,為何不與我說?鄂歸跳下來,黑沉沉的一雙眼,要叫人溺進(jìn)去,望不見底。和歲幽對視一眼便垂下去,拱手問候,“師尊,四師叔安。”“嗯”暮悠應(yīng)了一聲,率先進(jìn)了房,“身上可有不適?”
“脖子疼。”“……”暮悠一噎,他打的。
偏鄂歸不翻篇?!皫熥馂楹未蛭??”“你……”
“你被鬼氣浸入了,你師尊為你清障?!睔q幽接過話?!笆稚斐鰜??!?/p>
鄂歸看向暮悠,暮悠點頭,他老老實實伸出手,盯住師尊?!办o心,別亂看!”歲幽聲音冷的掉冰渣。鄂歸收回目光,對上歲幽的雙眸。
一個黑沉沉的不見底,陰郁中藏著鬼氣。一個冷凌凌的布滿寒霜,怒氣騰騰。雙方都沒掩飾自己的殺意,鄂歸在心里罵人狗東西,歲幽在心里罵人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