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看著這個定義了神與禮物的男人，沉默許久，開口道，“林囿”

“你叫林囿?！?/p>

“好的.”林囿笑著伸出手，“請問是哪個字？”

畫家伸手在他掌心寫下那個字，林囿握起掌心，“我知道了，那么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林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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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心理診療院，醫(yī)生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病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他禮貌點頭，“林先生請進?！?/p>

林有捧著水杯，耐心的回答醫(yī)生的詢問，

“狀態(tài)不錯，看來恢復(fù)的很好?！?/p>

林有卻搖搖頭，“不，醫(yī)生，我又生病了?！?/p>

醫(yī)生疑惑的看著他，林有的病根本沒有痊愈，對方為什么會用“又”這個字？而且林有似乎總是看向自己的身側(cè)，那里分明空無一物。下一刻，他聽到青年平靜的聲音，他說

“癥狀是，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人，可以和他說話、接觸，甚至我可以嗅到他身上鼠尾草的味道?！?/p>

“是幻想癥嗎？”

“不清楚，我給你做個詳細檢查。”說著，醫(yī)生從椅子上坐起來。

林有打斷道，“不用了?！彼@得格外寧靜，用一種輕緩的語調(diào)問醫(yī)生，“你還記得我規(guī)劃的未來嗎？”

醫(yī)生沉默不語，他并非忘了，相反，他記得很清楚，跳樓、割腕、自焚、觸電、吞藥、墜害、車禍、病毒……只要是林有能夠想得到的，都會把這些當(dāng)做未來講述給他。

“我想，我要走向未來了?！?/p>

“林有！”醫(yī)生生氣的站起來，“未來不屬于死亡，你的病也不是不能治，你要對世界抱有希望，人活著，一切都有可能?！贬t(yī)生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傾身看著林有，“他也不會看到你這樣的，對不對?！?/p>

“林有，因為我，你才會選擇死亡，是嗎？”林囿站在椅子旁，小心的問道，“如果，如果我消失，你會好一些嗎？”如果林囿的消失可以換取林有存在，那么，

消失可能比存在更讓人感到快樂。

“不，”林有突然展露一個微笑。醫(yī)生，從未見過林有這樣的笑，笑意抵達眼底，不是以往僵硬的模仿，輕盈而自由，帶著解脫的喜悅。他說，“你不需要消失。”看來是在和幻覺交流。他繼續(xù)說，“你把未來帶給了我，神賜你生命?！?/p>

醫(yī)生安靜的等他們交流完才開口，“林有，我希望你能珍視生命，為了保證你的安全，這段時間就留在診療所吧。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放棄希望，你看你現(xiàn)在的狂躁已經(jīng)可以控制，那么多病都挺過來了，這個幻想為什么不行呢？”

“……”林有不想住院，他要走向他的未來，但醫(yī)生顯然不放心，“您并不能控制我的人身自由，我不是罪犯，也不是危險分子，很感謝您的建議，但是我拒絕采納?！痹陉P(guān)上門的那一刻林有對他彎了一下腰，“珍重?！?/p>

“林有！”林囿跟著林有，有些著急的喊后者名字，林有像沒有聽到一樣走著，“林有！那不是未來！是終止?！?/p>

“我的未來屬于終止，或者說屬于死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