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暈倒的,
只是醒來的時候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看著懸掛在頭上的輸液瓶,
我又一次懷疑起昨天晚上事情的真實性了,
動了動手指,卻發(fā)現(xiàn)有一個重重的東西壓著自己,
低頭看了看,
我有些驚訝,
那竟然是我的前夫吳桐。
他握著我的手,趴扶在病床前,
好似很疲憊的樣子,
我有些尷尬的抽回自己的手,
他微微動了一下,
便慢慢的起身打了個哈欠,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醒了?感覺怎么樣好點了么?”
他邊說邊起身把身旁保溫盒里的東西取出來,
擺放在桌子上,
那應該是他事先準備好的早餐,
吳桐盛了一碗粥,
細心的吹散著上面的熱氣。
我不禁有些心酸,
為什么在沒離婚之前他的這份關心卻從不曾對我,
現(xiàn)在人各有志,
物是人非的時候他又出現(xiàn)擾亂我的生活。
“是要我喂你還是你自己喝?”
吳桐微笑著看著我,
作式的用勺子盛了一口粥要送到我的嘴里。
“笑笑呢”
我歪著頭,避開了他迎上來的手,盡量不與他有過多的交際。
“被我送學校了?!?/p>
“我們母女這么小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那么多任務,那么忙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吳警官!”
我口不對心的說著,
可是心里對于他的到來,
真的有一種久違的溫暖。
吳桐繼續(xù)吹著粥里的熱氣,
像沒聽到我諷刺他的話一樣接著說道:
“昨天晚上笑笑給我打電話,
哭著說你特別奇怪,
大晚上的跑到垃圾桶里吃啃過的雞骨頭,跑到廚房上竄下跳,
而且還要吃了她的小魚呢!”
吳桐說的云淡風輕,輕松自然,
可是聽的我卻像是五雷轟頂!??!
我努力的回想著昨天發(fā)生的種種,
見到的一切聽到的鬼孩子嘰嘰的笑聲!
我不信!
怎么會是我!
明明是笑笑的??!
突然感覺自己胸口好沉重,
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
吳桐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
低著頭攪拌著粥
“你知道么,
都給我嚇壞了,
我到了一看,你滿嘴的血,
頭發(fā)亂得不行,
還拿著魚讓笑笑吃!
我都差點抓不住你,你夢游的時候力氣可真大?。 ?/p>
吳桐打趣的說著,
可是下一秒抬頭便看見渾身發(fā)抖的我,
笑容便漸漸凝固了。
“你怎么了?”
吳桐上前要摸我的額頭,我下意識的去用手遮擋,
可是抬手的一瞬間,
竟然發(fā)現(xiàn)我的十個手指頭全部都不同程度的破損出過血,
食指和拇指還被紗布包起來了。
“好好好!我不碰你,
可是你也不能亂動!你手指全被魚缸玻璃扎壞了,
有的已經扎進指甲了,也別亂說話,你嘴里也有傷……”
后來吳桐說了什么,我已經聽不見了,
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說,
也不想聽,
也不想相信,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什么都不可以相信,
可笑的是居然包括我自己。
都說眼見為實,可是我見到的真的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嗎?
這一次,
我也迷茫了。
看著輸液瓶里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注射到我的身體里,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藥物,
可是它卻讓我內心異常的平靜,
更也許只是無能為力的麻木而已吧。
我木納的躺了下來,
靜靜看著醫(yī)院吊在病房中央明晃晃的白熾燈不想說話,
吳桐接了一個電話便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可是我希望他會。
哪怕只是回來通知我一下,
他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