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齻€人,一同回到了出租屋。
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知道該不該高興的一件事,
我不怕了,
是真的,無論是那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樓道里,
還是那坐滿鬼孩子的破廚房,我都沒有感覺到一點的恐懼。
,“小晗,就算要搬家,也得從長計議,你看,這都8點多了,上哪去現(xiàn)找房子啊?”
吳桐苦笑著,我知道他在照顧我的情緒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我一個不對勁就突然發(fā)脾氣,
不過他多慮了
我把換下的外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又給笑笑換上了脫鞋,
一切那么輕松自然,
我用余光感覺得到吳桐一副終于放心了的表情,
倒是笑笑,直挺挺的身子,一動不動,任我擺布。
“咚,咚…咚”
“我去開門,”
吳桐起身走向門口,門應(yīng)聲而開,
我又看到了那張萎靡邋遢布滿皺紋的老臉,
腦海里反復回蕩著那天她的那句,
“你家的碗洗了么?!?/p>
這個老太太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一個人居然可以住在這個地方這么久。
丁阿婆緩慢的移步進來,她看上去又衰老了很多,手里頭比幾天多了一根拐杖,她側(cè)頭看了看廚房的方向,一地的碎玻璃和滿地的食物殘骸,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天,干癟在地上,原本整潔的屋子,氣味已經(jīng)變得不太好了。但是她也只看了看,便又淡淡的回正頭,仿佛一切發(fā)生什么她都不意外一樣,而且從進來開始,她甚至竟沒有眨過一次眼...
想想在這里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卻一次也沒有拜訪過她家,租房子時也只是電話聯(lián)系之后,相約在小區(qū)門口,好奇讓我心里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就是跟蹤她。
“您是?”
吳桐并不認識丁阿婆,對她的到來也覺得很奇怪。
“我是她房東,昨天打電話不是要搬家么”
“哦……,是這樣啊,您快請進!”
丁阿婆走在前,
吳桐走在后,
老太太呆泄的望著我出神,
不,
準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望著我的身后出神。
“怎么了?!蔽业拈_口詢問著,順著她的眼神,輕輕的側(cè)過頭去,望向她盯著的方向,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丁阿婆沒有說話,還是那身衣服,甚至還能看到那天晚上吃過花生之后食物殘渣的結(jié)痂,那張蓬頭垢面的臉,額前凌亂的碎發(fā)遮住了她枯黃的眼睛。
突然她加快了步子,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本能的向后退著......
她用那粗糙的手掌,
摸了一下我的脖子后面,又拿了出來給我看了一下,
“這么濕,這么重,
不覺得難受么。”
我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她從脖子后面拿出來濕碌碌的手掌,
“阿婆,您……”
倒是吳桐先開了口。
“你已經(jīng)背了他很多天了?!?/p>
丁阿婆悠悠的開口,神色沒有一絲起伏,她將她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轉(zhuǎn)過身去,扶著沙發(fā)慢慢的坐了下去,又是呆滯又面無表情的樣子。
我瞬間覺得脖子上的力道緊了緊,
整個背上的感覺濕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