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滿是桃花的院子里,古塵愣愣地消化著他的徒弟說的東西。
百里東君一臉驕傲地看著葉鼎之,臉上的神情讓葉鼎之忍不住心動。
葉鼎之忍了忍,在百里東君看向古塵時,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百里東君察覺到他的動作,側(cè)頭看他,有些疑惑,他感覺他的心跳得很快,這是心動嗎?
“云哥?”
葉鼎之趁機(jī)光明正大地摸摸他的頭:“頭發(fā)有些亂了,我?guī)湍憷砝?。?/p>
“哦。”百里東君聽他這么說,忽略那跳得極快的心,把頭往葉鼎之那邊移了移。
一旁好不容易消化完這些東西的古塵,看見的就是他的徒弟自己跳進(jìn)了狼窩。
“咳咳?!惫艍m咳嗽幾聲,提醒他們二人,他還在。
兩個人立馬站好,臉色微紅,像極了偷偷約會被長輩抓到的小情侶。
葉鼎之見古塵消化好了,上前道:“前輩,晚輩先替您療傷,之后我和東君一起助您修仙,為您護(hù)法。”
古塵:“多謝了?!?/p>
“前輩客氣?!?/p>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他們?yōu)楣艍m療傷,助他修仙。
再次感受到輕盈的身體,古塵忍不住開懷大笑:“這種感覺,久違了?!?/p>
百里東君看著他恢復(fù),很是高興:“師父,這個功法是您和師娘的。等師娘回來,記得告訴她。”
“好。東君,我從未后悔收你為徒,你不必顧及我。你們這個年紀(jì),本就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p>
“師父……”百里東君知道,他的師父也看出他的不對勁了。他的師父是想告訴他,他可以使用西楚劍歌,也應(yīng)該做少年郎該做的事。
百里東君看向葉鼎之,欲言又止。他早不是以前的百里東君了,他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這么些日子下來,他足以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只是他害怕,所以他把這些歸咎于是兄弟情誼,也許葉鼎之對他也只是兄弟情誼。
葉鼎之有些不明白,明明古塵已經(jīng)好了,可百里東君卻是不開心了。
“東君?!惫艍m喚醒了百里東君的思緒,“為師這有幾壺好酒,回去好好嘗嘗?!?/p>
“謝謝師父?!?/p>
百里東君接過他的酒,側(cè)身對葉鼎之道,“云哥,太晚了,我們回去吧。”
“好?!?/p>
兩人向古塵告別,一人提著兩壺酒,回到百里東君的院子。
樹下,古塵搖頭嘆息:“徒兒啊,你可否看清自己的心……”
院子里,百里東君笑著打開古塵給他的酒。
“云哥快嘗嘗,師父釀的酒可好喝了!”
“前輩的酒確實是人間一絕?!比~鼎之夸贊道,他知道百里東君心情有些低落,所以希望喝酒能讓他高興點(diǎn)。
百里東君提著酒,飛身而上,坐在屋頂,招呼葉鼎之上來:“云哥,快上來!”
葉鼎之看著他,身形一動,便坐在他身邊。
屋頂上,兩人從小時談到現(xiàn)在,從星星說到月亮。天南地北地暢聊,沒一會兒,幾壺酒就見了底。
百里東君醉了,以靈力操控院中的的水,在屋頂上舞了起來。
葉鼎之在一旁撐著頭,醉眼朦朧地看著他。
百里東君舞著舞著就看見他笑了,正準(zhǔn)備表演一個高難度動作,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東君!”
葉鼎之急忙飛到他身前,抱住他。兩個人摔倒在了地上,葉鼎之給他當(dāng)了肉墊。
而剛才,在落地的瞬間,百里東君的嘴擦著葉鼎之臉而過。葉鼎之的臉上還殘留著百里東君的余溫,他感覺自己的臉好像燒起來了。百里東君碰過的地方,特別地燙。
百里東君想到自己剛才親到的東西,一時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兩人就在地上一動不動,百里東君的頭還在葉鼎之的脖頸處,因為他們誰也不敢先動,也不敢先看對方的眼睛。
院門外,有人匆匆離開,驚起地上的花草。
屋檐下,草地上。葉鼎之閉了閉眼,酒的后勁很大,他不曾用靈力散酒,現(xiàn)在也記不起來了。
他拍了拍百里東君,問道:“東君?可是磕到了?”
百里東君回神,立馬起來,看著葉鼎之擔(dān)憂的眼神,搖搖頭:“云哥,我沒事。到是你,沒事吧?”
葉鼎之順著他的力道起來,看著他,眼里都是星光。
“云哥?我臉上有東西?”百里東君摸了摸臉,不知道葉鼎之在看什么。
“不是?!比~鼎之搖頭不語。
他看著百里東君,緩緩湊過去,一手扶腦,一手掐腰,閉上眼輕輕吻了上去。
百里東君瞪大了眼,根本不敢動,因為葉鼎之抓得很緊。
一吻畢,葉鼎之半睜開眼,輕聲道:“東君,我……”
還沒說完,人就昏睡過去了。
百里東君抱著他,反應(yīng)過來后,氣笑了。他這是被強(qiáng)吻了?然后這個人不給他解釋就睡過去了?也不知道他醒來,還記不記得今晚的事……
百里東君將他抱進(jìn)屋,收拾了一下,睡在他的身側(cè)。
他看著葉鼎之的睡顏,只覺得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呢?不過,他的云哥可真笨啊,都不知道用靈力驅(qū)散酒力。不過他也沒用就是了,好歹他是被古塵的藥酒泡著長大的。但他現(xiàn)在也有些醉了,看著葉鼎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另一邊,回到屋里的溫珞玉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就是一陣苦惱。
她本是想去問問百里東君他們還需要什么,誰知聽到一聲聲響,像是什么被撲倒了。然后,她就看見她的好兒子趴在人家身上,頭還在人家的脖子那里,趴了半響還不起來。
而人家葉鼎之,一臉迷茫。百里東君的手邊還有幾壺酒,一看就是她兒子趁人家醉酒,輕薄了他!
溫珞玉拍著胸口,坐下來,心中一陣苦惱。
她兒子,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就算是喜歡男人,也沒事。天知道當(dāng)初百里東君從劍林回來時,一副失去愛人,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們又多心急,他就差殉情了。那個時候他們問他,他也啥都不說,只說那人不在了。他們那是想幫著找人都不行,連是誰都不知道。
現(xiàn)在好了,她知道是誰了。拋開男子的身份,葉鼎之在她眼里那是哪哪都好,知心知底的,從小對他們東君就很好。
可問題是,那是葉羽大將軍的兒子啊,葉家就他一個獨(dú)苗。而且,最大的問題是,可能是她兒子強(qiáng)迫的人家。
溫珞玉一想到這,就氣的不打一處來。若是葉鼎之對他無意可怎么辦?人家把他當(dāng)兄弟,他轉(zhuǎn)頭就喜歡上人家了!
百里成風(fēng)走進(jìn)屋,看見的就是一臉苦惱加氣憤的夫人。
“夫人,怎么了?這府里誰敢惹你生氣?”
“難不成是百里東君?”百里成風(fēng)作勢就要去找百里東君,然后俯身就道,“不過現(xiàn)在天色已晚,還是明天去找他吧?!?/p>
溫珞玉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有件事,我得給你說說。”
“夫人您說。”
“明天我們?nèi)フ腋赣H,有件事我要好好給父親說,看他是怎么想的,又要怎么解決?!?/p>
百里成風(fēng)好奇了:“什么事需要特意說給父親?夫人不如先說給我?”
“不行,睡覺吧?!?/p>
溫珞玉看了他一眼,起身收拾一下后,躺上床睡了。完全沒管她身后,十分好奇地百里成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