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春水眉頭緊鎖,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
他仰起頭,望著天邊那輪烈日,眼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我到底是什么時候?qū)λ齽有牡哪兀?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向天地訴說。
初次見面時,她那一抹淺笑仿佛刻進了他的靈魂深處,那種悸動至今難忘。
可后來深入了解后,每次看到她獨自一人時眼底掩藏不住的孤寂,他又怎能不心疼?
還有那些在學(xué)堂共處的日子里,她那純粹執(zhí)著的目光,總能輕易擊中他的內(nèi)心。
最讓他著迷的,還是她那堅強溫柔的性格。
她總是說他是她的太陽,可他知道,她自己也在發(fā)光??!
她像一盞明燈,照亮并溫暖了他漫長生命中的無盡黑暗。
想到自己曾經(jīng)給那丫頭造成的傷害,南宮春水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愧疚。
但隨即,他搖了搖頭,暗自告訴自己,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沒用了,他只能用加倍的好來彌補。
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心底深處那份害怕卻怎么也揮散不去。
他害怕錯失這份真摯的感情。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既然你說我是你的太陽,那你可不要離開太陽哦。離開了太陽的花可是活不久的。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他說這話時,語氣不快不慢,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渴望,仿佛怕一松懈就會失去一般,還帶著一絲只有他自己才察覺到的占有欲。
南宮春水原本打算帶著百里東君和葉鼎之與洛水告別,前往安逸閣。
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后,他不敢讓凌蕓槿和司空長風(fēng)再待在一起了。
他實在不放心,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這種小動作透露出他內(nèi)心的緊張與不安。
上次百里東君的話,尤其是提到凌蕓槿內(nèi)心的變化,讓他產(chǎn)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每當想到這里,他的眉頭就不自覺地皺起,眼中閃過一抹陰翳。
但兩人畢竟是小情侶,想要過過二人世界。
再加上百里東君還沒闖閣成功,葉鼎之想留在這里陪他一起闖閣。
雖然葉鼎之在突破到劍仙境不久后,就闖過了十六層,到達了閣頂。
百里東君一臉開心地看著自家云哥,心中滿是感動。
葉鼎之緊緊牽著小百里的手,沒說出口的是他還想去天啟報仇。
但他不想牽連小竹馬和他的家人,只想在這段時間多陪陪他。
南宮春水看著這對甜甜蜜蜜的小情侶,不由得想念起他的丫頭來,嘴角勾起一抹略帶病態(tài)的笑意,那笑容里有甜蜜也有危險。
于是第二天,他找到了正在處理事務(wù)的洛水,說明了來意。
出乎他意料的是,洛水早已看穿了他的感情,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吧。
而她自他們再次相遇以來,也在思考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雖然解除了之前的誤會,但心境早已不同。
她這輩子一直為城主府的諸多事務(wù)所累,她想把城主之位交給他人,自己則想擺脫束縛,去江湖游歷一番,感受自由的滋味。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南宮春水對洛水的打算很是支持,她這前半輩子確實活得太過于辛苦了。
處理好雪月城這邊的事后,南宮春水實在等不及了,便獨自一人匆匆趕往安逸閣。
雖然瘋狂的運轉(zhuǎn)自己的內(nèi)力來趕路,但他還是顯得很是慌張及急促。
他眼中的神色也晦暗不明,里面有著期待、執(zhí)著,還有著難以言喻的病態(tài)執(zhí)念。
三日后。
自安逸閣那場風(fēng)波后,江湖仿佛被一層薄冰覆蓋,詭異的平靜籠罩著每一個角落。
然而,這種壓抑的寧靜并未持續(xù)太久。
百曉堂的新榜單如同一把利刃,瞬間撕裂了這片虛假的平靜,掀起滔天巨浪。
消息傳開,整個江湖為之震動。
茶館里、酒樓中、街頭巷尾,無不充斥著關(guān)于這份榜單的議論聲。
“聽好了!”百曉堂使者的聲音清朗而低沉,“良玉榜第六甲,望城山趙玉真;第五甲,南訣摘月君……第二甲,藥王谷司空長風(fēng);首甲,安逸閣百里東君!”
當這個名字出口時,四下頓時響起一片嘩然。
有人難以置信地搖頭:“趙玉真?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童罷了,居然能上榜?這百曉堂莫不是在開玩笑?”
另有人皺眉道:“不對勁啊,百里東君怎么歸屬安逸閣了?他明明是乾東城出身,按理說該算作學(xué)堂弟子才對。”
喧囂未平,使者已繼續(xù)宣讀:“冠絕榜第四甲,安逸閣葉柔,安逸閣月落,墨門墨曉黑,洛水山莊洛軒,唐門唐憐月。”
這一次,人群中的驚呼更甚。
年輕一輩竟能占據(jù)如此多席位,實在出人意料。
尤其是安逸閣,竟一舉拿下兩席,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曾經(jīng)不起眼的存在。
“葉柔……不愧是安逸閣閣主,年紀輕輕便有此成就?!庇腥说吐曎潎@。
但隨即,目光轉(zhuǎn)向月落的名字時,又多了幾分疑惑。
“等等,月落不是天啟三十二教坊的主人嗎?她為何會歸屬于安逸閣名下?而且,她的排名居然在葉柔之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空氣逐漸凝滯,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冠絕榜前三甲,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誰又能超越那些天才中的天才?
使者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冠絕榜第三甲,星河劍宗楚青云;第二甲,玄機府顧寒川……”
每念出一個名字,臺下的騷動便加劇一分。直到最后一個名字從使者唇間吐露而出——
“第一甲,安逸閣,葉鼎之!”
剎那間,全場寂靜如死,隨后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喧嘩。
無數(shù)雙眼睛齊刷刷望向不遠處的安逸閣方向,那里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涌動。
“葉鼎之?又是安逸閣的人!”有人喃喃自語,語氣復(fù)雜難明。
“你不知道嗎?他可是當初力挽狂瀾,化解安逸閣危機的關(guān)鍵人物!據(jù)說那一戰(zhàn),連星河劍宗的宗主都親自出手助陣,卻依舊擋不住他的鋒芒!”
“難怪百曉堂將他排在首位,恐怕整個江湖都沒有人敢質(zhì)疑這個位置吧?”
人群中,一個身披黑袍的老者冷哼一聲:“安逸閣倒真是藏龍臥虎,區(qū)區(qū)一個小門派,竟接連冒出這么多頂尖高手。不過,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還能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
而在遠處的雪月城內(nèi),葉鼎之端坐于涼亭之中,手中把玩著一杯清茶。
他面容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淡漠與從容,仿佛這一切榮耀與爭議都與他無關(guān)。
“云哥,恭喜你榮登榜首?!币慌缘陌倮飽|君拱手笑道,眼中卻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
葉鼎之微微一笑,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可撼動的堅定:“榜首不過是虛名罷了。我所追求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話音落下,一陣微風(fēng)拂過,帶起幾片落葉。
這一刻,他宛如天地間最耀眼的星辰,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這不就有一位小傻子,都多久沒挪開視線了?
就跟中了邪似的,直勾勾盯著那位仿佛周身都在發(fā)光的心上人。
這目光粘人得都快長到人家身上去了,嘖嘖,這癡樣兒,怕是連自己姓啥都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