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樊振東瞧著沖著自己夾嗓子搞怪的女孩樂呵著，“你咋不回我消息？那我是小狗，你又是啥啊，禹頭？是小貓還是小狗呀？”

“那——你覺得我是什么，小狗胖胖？”李欽禹沖著屏幕緩緩逼近，看著有些怪滑稽，“誒呦喂，到底啥時候才可以結(jié)束這個無聊的隔離??？我是剛做完體能訓(xùn)練，還沒看微信呢。你咋看個《大決戰(zhàn)》也跟我說??？不過我跟你說我前些天把以前看的《紅星照耀中國》又看了遍，沒啥事干，只好看手機惹，結(jié)果看的我頭疼……”

她絮絮叨叨跟樊振東講著事，眉眼彎彎的開心極了，而樊振東在她說累了后也跟這個小孩說起自己隔離這些天的事，又被李欽禹叫囂著給她唱歌。

“哎呀，我要聽你唱《十年》！”李欽禹像是想起什么的頓了一下，瞇起眼，暗幽幽的說道，“我怎么還記得那會，大頭還爆料了你和李子君微博親密互動，小胖同學(xué)。”

樊振東被李欽禹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撓頭，戰(zhàn)術(shù)性后仰了下然后也直勾勾的看著李欽禹，結(jié)果把她也看得不自在了，有些磕磕巴巴的但仍然理直氣壯的開口說話：

“本……本來就是嘛……不說了，真的太尷尬了，我當(dāng)時還在那起哄吧……”

她越說越小聲，最后變成了埋在被窩里的悶哼。

“但是……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未來的我都最喜歡李欽禹了！”

樊振東也有些磕磕絆絆的說著話，臉因為害羞給撇來撇去，人特別青澀的拿著亮晶晶的眼睛偷瞄著屏幕另一邊女孩的反應(yīng)，還偷偷咧嘴笑著。

“這是干啥呀！”李欽禹悶在被子里只露出點縫隙給自己的眼睛，在那眨巴眨巴的看樊振東，“我我也喜歡你好吧！你你你快點唱啊，真是的我才不搞這個……”

大男孩清了清嗓，有些青澀的開口唱了起來，這一瞬間把兩個人都拉回了4年前的那個冬天。

那會倆人可對對方都不怎么熟悉，當(dāng)時到樊振東給上去唱歌時，已經(jīng)上去完的李欽禹沒了一開始那種扭捏的緊張，正和孫穎莎在那嘮嗑嘮得起勁，但聽見臺上這個身穿黑衣的男孩唱的時，李欽禹有些驚喜的頓了一下，畢竟剛接受過前面周雨這個唱歌鬼才的洗禮，他這種青澀但又厚實的聲音一時間讓人覺得簡直是“如聽仙樂耳暫明”。

“前面嘔啞嘲哳難為聽，現(xiàn)在如聽仙樂耳暫明……”李欽禹靠在椅子上側(cè)著點頭跟孫穎莎感嘆到，“唱的蠻好啊他，可比周雨好?！?/p>

“不是，這人是啥小說男主啊，既被人叫作天降紫薇星又這么會唱歌，人還長得不賴——”她又瞥了好幾眼站在臺上的樊振東，又有些臭屁的呲牙笑著說道，“嘿嘿嘿，不過說到底啊，還是沒我?guī)浌　?/p>

李欽禹笑得爽朗又燦爛。

她確實有資本去這樣臭屁，那會的李欽禹可被媒體說成是跟花木蘭般的小小少年，還有那頭雞窩樣的短發(fā)，更是為她雌雄莫辨的樣子添了些許少年人的肆意張揚，李欽禹那會個子在隊里也偏高，一時間跟身高差不多的男孩站一塊也不違和，有時候如果有不是很熟悉都可能會錯把她當(dāng)成男隊的人。

不過因為這回國乒春晚得上去表演，李欽禹原本天天跟男孩樣有些糙的樣子，給那幾位姐姐們打扮的變得有些精致漂亮，不然也不會在路過樊振東時，叫他有些失了神。

這會的樊振東正站在上邊，拿著麥有些搖晃，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和撇著頭瞧他的李欽禹對了上眼，倆人就隔著好些人在那對視了下，都覺得有些尷尬，許是被女孩目含秋波的樣給燙著了，樊振東有些羞澀的馬上轉(zhuǎn)移了視線，看向了許昕那邊，舉起了另一只手在那有些生硬的揮著帶動氣氛——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難免淪為朋友?！?/p>

他唱完了這句還笑瞇瞇的看著底下的人，說著“新年快樂”。

李欽禹瞧樊振東在那笑自己就也想笑，跟樊振東不一樣的是，她當(dāng)時在臺上沒那么如魚得水，但在許昕和劉詩雯他們的起哄下，她放開了些，在上面有些手舞足蹈，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下面的人，唱著的時候人也是一臉燦爛，那會的她還在最后唱完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從自己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來好幾把糖，頗為歡快的天女散花似的還邊跑著給人拋了出去，邊跑還邊嚷嚷著：

“新年快樂嗷，都快樂嗷！”

當(dāng)時的樊振東好巧不巧的就被來自李欽禹的好幾個奶糖和硬糖給砸中了，但他也不惱，看了眼在那蹦蹦跳跳給人分糖的小孩。又是正好和她對視上，李欽禹當(dāng)時心情頗好的沖著這個她早就耳聞過的天才男孩挑眉示意了下，她臉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那會的李欽禹還真的是沒什么心眼無憂無慮的小孩，一天到晚的就是呲牙傻樂，但要是碰見了指導(dǎo)被教訓(xùn)，給講得人有些委屈了，自己就會偷偷在角落那抹眼淚。

“——不是為你而流，也為別人而流?！?/p>

人唱完的那一下，不管是17年的還是21年的李欽禹都特別捧場的鼓起了掌，只不過21年的她眉眼彎彎，滿心眼的都是面前的人，李欽禹笑的依舊燦爛肆意，17年那會的她也是這樣笑容明媚的看著走下臺的樊振東，但現(xiàn)在這笑里多了點一般人還看不出來的來自戀愛的酸臭味。

“唱歌比周雨好。”李欽禹言簡意賅的總結(jié)道。

“比周雨好，你這不罵我嗎？”

樊振東聽出來她這是在開玩笑，但還是想佯裝不悅的給說回去，可就那么瞧著李欽禹那樣，他嘴角就忍不住的翹起來，結(jié)果就是這句話說著就變成了調(diào)笑，惹得倆人都在那笑了起來，可在東京后的休斯頓，這樣爽朗的笑聲開始變得有些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