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時,雍州王宮,極天宮內(nèi)——
雍王豐宇此刻正在小憩
萬能龍?zhí)?/a>稟大王,宮外一白衣老者自稱‘天機’,求見大王
豐宇聞言,先是一愣,沒等想起這‘天機’是何人,耳邊便幽幽傳來:‘老夫天機,拜見雍王’,豐宇抬眸觀看四周,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是那位被譽為當代謫仙的‘天機老人’
雍王(豐宇)速迎
極天宮內(nèi),豐宇與天機老人桌前對坐
雍王(豐宇)傳聞天機前輩已有幾十年未出山了,不知您老此次前來雍州所為何事?
天機老人確實許久未下山了,此次途徑雍州王宮之時見一稚童,頗為入眼,欲收其為徒,特來與雍王商議
豐宇聞言心下凜然,這天機老人不愧被譽為‘當代謫仙’,這王宮是來去自如啊!王宮之內(nèi)的稚童,那必是他那三子之一了。
這是莫大的機緣啊,聽聞天機老人壽數(shù)不詳、以隱世多年、是有大能者、可窺天機,與太陰老人并稱為‘天地二老’,無論是哪個兒子拜他為師,以后定是雍州一大助力啊
雍王(豐宇)不知前輩看中的是何人呢?
天機老人蘭陵宮的那個小娃娃
雍王(豐宇)蘭息?
豐宇見天機老人點頭確認,心道:蘭息自小聰慧過人,會被天機老人看中,也是息兒的福氣,便讓內(nèi)侍前往蘭陵宮召喚蘭息
萬能龍?zhí)?/a>二殿下到
黑豐息(豐蘭息)蘭息拜見父王
黑豐息聽聞極天宮內(nèi)侍前來傳喚,便知是師父到了。整理儀容后隨內(nèi)侍前往極天宮,見天機老人與豐宇對坐于桌,暗道:定是師父已告知父王,欲收他為收徒之事,但眼下卻不能給師父行禮,以免父王起疑
雍王(豐宇)息兒,這位便是天機老人,快快拜見
黑豐息(豐蘭息)蘭息拜見天機前輩
天機老人看著眼前的黑豐息,頷首心道:這小娃娃怕是不想讓他這父王知曉之前之事吧
雍王(豐宇)息兒,天機前輩此次前來是想收你為徒,你可愿意?
黑豐息(豐蘭息)蘭息愿意,拜見師父
黑豐息對著豐宇點頭示意后,便再次對著天機老人行了拜師大禮
天機老人哈哈哈哈,好徒兒!大王,我欲將蘭息帶回我處,不知您意下如何?
雍王(豐宇)當然可以,能師從于您,這是息兒的機緣;只是不知他這一去,何年方歸?
豐宇當然希望黑豐息可以學(xué)有所成,但稚子年幼,又剛喪母,身為父親,還是有些不舍、擔(dān)憂的。此話一出,卻讓黑豐息有些疑惑;抬眸遠觀,他這父王,好似不像印象中的那樣對他毫不關(guān)心啊,那當時是為何會對他不聞不問呢?
天機老人略有小成之時便是他下山之日
豐宇了然,便讓內(nèi)侍為其收拾行囊,送出宮時
雍王(豐宇)天機前輩,兩年之后是息兒母后三周年祭禮,屆時煩請前輩送吾兒回宮
黑豐息(豐蘭息)蘭息拜別父王
天機老人老夫知曉,拜別雍王
話音落下,便帶著黑豐息速速遠去了
時間飛逝,轉(zhuǎn)眼間兩年之期已到。初夏時節(jié)
隱山之上,云霧繚繞,天機谷內(nèi)——
7歲的黑豐息落座在天機老人對面,與之下棋,一局過后
天機老人蘭息,兩年了。你確實天賦異稟,但你心思極重,實在不符合你的年齡,這于你而言不知是好是壞,為師望你此次下山能歷練歷練
黑豐息(豐蘭息)是,師父。
天機老人那便動身吧,以你現(xiàn)在的武功,初入江湖是沒什么問題的了,為師也會一路與你同行。
言罷,師徒二人便向山下行去
雍州王宮外——
黑豐息站立在宮門前,心中感慨:一別兩年,時間確實很緊.....
雍王豐宇得知豐蘭息歸來,大悅,當即宣布:夜宴,慶賀二殿下初學(xué)歸來。得知此事的黑豐息卻也只能感嘆,若不是雍王知曉他拜師天機老人,還會有如此待遇么?前世,他也同樣是拜師天機老人,卻從未與任何人提及,也就有了不同的境遇。
三日后,倚歌王后三年祭禮:祭臺之上——
黑豐息跪于倚歌王后靈位前,心道:‘母后,息兒如今已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由百里氏欺辱之人了,您所受的一切,我定會百倍報之,我知曉您為何會離我而去,前世只怪我知曉的太晚,才讓她猖狂數(shù)年,如今,待局勢穩(wěn)定,她的命我定會了結(jié)’
祭禮結(jié)束后第四日,大東淳禧帝發(fā)詔:令諸王攜子進宮赴宴。百里氏提議讓豐宇攜豐莒前往王域,卻被豐宇斥責(zé)不懂禮數(shù)。黑豐息聽聞,暗道:百里氏應(yīng)是見自己拜入天機老人門下,怕父王會因此封自己為世子,威脅到她與豐莒的地位,便想著,讓豐宇攜豐莒前往王域一行,好借此事讓朝堂之上的人好好斟酌一番。
百里氏提議讓豐宇攜豐莒前往王域一事,對黑豐息而言,則并未放在心上。畢竟,黑豐息心里十分清楚,不論豐宇如何喜愛百里氏,都不可能帶豐莒入宮;不為別的,單單就因豐莒是百里氏之子就夠了,畢竟淳禧帝是他的親娘舅。
王域內(nèi),大東皇宮——
雍王豐宇攜豐蘭息入住極天宮內(nèi)。夜宴于龍吟殿舉行,皇宮的宴會是極其煩悶的,此次宴會主要是淳禧帝想為4歲的太子景炎在諸王公子中挑選伴讀,黑豐息借身體不適為由便回了極天宮,想著還得在此待上幾日,也不知能不能見到幼時的白風(fēng)夕......想的出神、已無睡意,便盤坐開始練功。這兩年,黑豐息一刻也不敢放松,一練,便接近丑時。
翌日午后,陽光透過枝縫在石板地上灑下零碎的陰影,輕風(fēng)拂過,樹影婆娑,和著知了的鳴叫,便是一支歌舞。這歌舞靡靡地催人昏昏欲睡,便是那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皇宮侍衛(wèi)也不能阻下唇邊那一個哈欠。
黑豐息覺著煩悶,便出了極天宮想去轉(zhuǎn)轉(zhuǎn)。不覺間,竟轉(zhuǎn)到了八荒塔外。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果然,又看到了曾經(jīng)的對手——小時候的皇朝:身著紫衣,別看年紀小身量小,卻劍眉星目,抿著小紅唇,抬頭負手,顯得極是氣派嚴肅。那些侍衛(wèi)們一看他的衣著神態(tài),便知這定是冀王帶來的小世子,所以也都沒敢上前問話,任由他在皇宮里穿梭。
而小皇朝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黑豐息,與他大約一般大,身著玄衣,膚色雪白,頭發(fā)漆黑,長眉鳳目,似是天上掉下來的小仙童,偶生興致來逛逛這人間帝府。
小皇朝不由好奇,便向著黑豐息走來。而黑豐息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皇朝,疑惑著小時候的皇朝是如何想的,為何要一直盯著他看?也就暫時沒做反應(yīng)。
一陣清風(fēng)拂過,黑豐息頓覺清爽,便想離去。正在此時,旁邊竹林中忽然響起輕微的聲響,似是某種小動物睡夢中發(fā)出的咂嘴聲。黑豐息循聲向前,皇朝也緊隨其后,入目皆是蒼翠竹枝;黑豐息正疑惑是否聽錯之時,那輕輕的咂嘴聲又響起,這一下聽得真切,黑豐息往聲源處走去,走出約兩百步后看清前方的同時腳下一頓。
前方約丈來遠的地方有一漢白玉石桌,桌上正睡著一個白衣女娃娃,桌下落了一地的吃得干干凈凈的骨頭,而白衣女娃娃口中還含著一根骨頭,津津有味地吮著,睡得十分香甜。
黑豐息一眼便知,這女娃娃正是小時候的白風(fēng)夕,心下暗笑道:原來自家娘子從小就貪吃......
睡夢中的白風(fēng)夕眉目清俊、肌骨柔嫩,十分可人。黑豐息想捏捏白風(fēng)夕那嫩的可以掐出水的臉蛋兒,卻不想皇朝在桌邊轉(zhuǎn)了幾個圈后依舊不見白風(fēng)夕醒來,便伸手扯了扯白風(fēng)夕散落在石桌上的頭發(fā),睡得香甜的白風(fēng)夕覺得頭皮一緊,伸手無意識的揮了揮,嘴巴動了動,那根骨頭劃出口去還毫無所覺的又睡了過去?;食X得新奇便又扯了扯白風(fēng)夕的頭發(fā)。
白風(fēng)夕不舒服了,手一伸,用衣袖遮了臉,腦袋縮了縮,悶悶的囈語便傳來
白風(fēng)夕(風(fēng)惜云)好哥哥,別吵我,等我抓著了人參娃娃燉雞湯給你喝。
黑豐息與皇朝不由笑出聲來,不過,皇朝是覺得好玩兒,而黑豐息心下了然,估計是睡迷糊了以為是寫月在叫她吧。此時,皇朝卻伸手捏了下白風(fēng)夕的臉,估計是緊張,只顧上了速度但沒顧及力度
白風(fēng)夕(風(fēng)惜云)哎呦!?。?/p>
一聲痛呼,黑豐息此刻只想將皇朝那捏了自家小娘子臉的手打殘。白風(fēng)夕打個哈欠睜開眼,有些迷糊地看著面前的二人,不明白怎么一覺醒來,這個讓她清靜睡午覺的好地方會多了兩個人。
白風(fēng)夕(風(fēng)惜云)絲蘭芙蓉雞我已經(jīng)吃完了,沒有分給你們的!
白風(fēng)夕沖口而出,以為這兩人是發(fā)現(xiàn)了她從御膳房偷來的‘絲蘭芙蓉雞’,因為想要分吃從而跟著她到這里來的,當下立即聲明。要知道這‘絲蘭芙蓉雞’普天之下也只有兩只,一只她很義氣地留在了御膳房,讓皇帝陛下享用,當然,她肯留下也是因為聽說明日皇帝陛下壽宴之時,會賜給六州諸王每人一份,到時她只需乖乖的做個小公主,父王高興,就會將那一份也給她吃了。
黑豐息聽著,‘絲蘭芙蓉雞’那稀罕的,普天之下也只有兩只,號稱“地上鳳凰”只有皇帝才可以享用的雞。便想逗逗白風(fēng)夕
黑豐息(豐蘭息)你方才說什么?
白風(fēng)夕此刻終于完全清醒了,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有些心虛地溜下石桌,看著地上的骨頭,理直氣壯的道
白風(fēng)夕(風(fēng)惜云)這不是雞骨頭……這是......我吃的鴨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