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郊外練兵場——
一大批人騎馬而行,為首騎馬的男子,修長挺拔的身材,光潔白皙的臉龐渾身散發(fā)著的貴族氣質(zhì)。正是雍州三殿下豐莒。
萬能龍?zhí)?/a>王元:殿下今日奉旨練兵,大敗大殿下,真是大展神威啊。
豐莒王元,咱們這是到了哪兒了?
萬能龍?zhí)?/a>王元:此處距離靜山不過十里,殿下今晚下榻在那邊的驛館歇息一天。明兒啊,再回雍京。
豐莒豐萇也在那兒?
萬能龍?zhí)?/a>王元:大殿下的車駕比咱們快,估計這會兒都已經(jīng)住下了。
豐莒聽說豐萇估計也住在驛館心中不快,驛館的環(huán)境與宮中自是不能相提并論,但也不遜色于一般的大戶人家。
豐莒誰要跟他住在一起,這兒離靜山只有十里,那離溫泉宮也不遠(yuǎn)了。
萬能龍?zhí)?/a>王元:溫泉宮距此也不過百里,只不過是在西邊。
萬能龍?zhí)?/a>王元:殿下,二殿下好像是在溫泉宮。
豐莒父王只是讓他在溫泉宮清修,又沒說把溫泉宮賜給他了,憑什么我就這能住驛館。再說,他還能將我攆出去不成?
說著,便策馬向西邊而行
【溫泉宮:位于雍京郊區(qū)練兵場的西側(cè)的安漁山中,而安漁山便是倚歌王后墓地的所在之處。溫泉宮的由來也是因為雍王吊唁倚歌王后時于安漁山中發(fā)現(xiàn)一處溫泉,便將這溫泉修成行宮并名為‘溫泉宮’?!?/p>
溫泉宮旁,蘭苑——雖說是‘苑’倒不如說樓比較貼切,溫泉宮北側(cè)有一座樓,高三層,站在三樓窗口,便可俯視整座溫泉宮。樓以上好木材建成,十分堅固。樓內(nèi)裝飾樸素,卻十分雅致,一桌一椅、一幾一榻、一簾一幔都設(shè)計得別出心裁,安置得恰如其分,讓人一進(jìn)門便覺耳目一新,舒適自在。
這蘭苑便是黑豐息十三歲下山初回王宮之時向雍王請旨建造的,之前此處只是個別致清雅的小院罷了。
至于為何建造這個‘蘭苑’,一來是黑豐息需要在江湖中建立自己的勢力,自己尚且年幼、羽翼未豐,府中眼線太多;二來也是因為倚歌王后的墓地在此處,蘭苑三樓便是黑豐息的寢殿,推開窗向北望去,便能看見倚歌王后的陵寢
此時,黑豐息屬下任穿雨正于蘭苑前庭練劍。一名侍衛(wèi)匆匆而來
萬能龍?zhí)?/a>大人,有兩個侍衛(wèi)過來通傳,說三殿下今兒出京練兵,來探望咱們殿下,順便留宿在溫泉宮,這會兒車駕已經(jīng)快到了。
萬能龍?zhí)?/a>任穿雨:知道了,還不趕緊去開行宮正門,準(zhǔn)備迎接三殿下。
任穿雨有些茫然,這三殿下此行為何?難道是知道主上不在雍京?也不知主上是不是在回來的路上
溫泉宮正門——
二十余人策馬而至,為首便是雍州二殿下——豐莒。豐莒手拉韁繩坐于馬背之上看向正門守衛(wèi)之人
豐莒快去通傳,我來看望二哥。
萬能龍?zhí)?/a>任穿雨:見過三殿下,我家殿下今日外出,現(xiàn)在不在宮內(nèi),我已命人已將登云殿收拾妥當(dāng),您行程勞頓,可先行休息。
豐莒任穿雨啊,你怎么沒同二哥一起呢?
萬能龍?zhí)?/a>任穿雨:回三殿下,我家殿下只是命我在溫泉宮守著,其余不知
豐莒也罷,那我先去休息,二哥回來就命人通報我一聲,許久未見了
萬能龍?zhí)?/a>任穿雨:是,殿下請
任穿雨命人將二殿下引至登云殿,看著一行人走過,任穿雨見豐莒此行,來著不善,便即刻傳書于黑豐息,告知溫泉宮的情況。
溫泉宮,登云殿內(nèi)——
準(zhǔn)備休息的豐莒越想越不對勁兒,豐蘭息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外出呢?
想著前些時日,帝室通傳命六州尋找玄極令的消息,豐莒猜測,豐蘭息怕不是去尋玄極令了吧。自己也曾派了好多人去尋,但都如石沉大海,再無消息。像尋找玄極令這等重要之事,肯定只能秘密進(jìn)行。如果自己不是恰巧前來溫泉宮,可能也以為豐蘭息只是在此清修而已。豐莒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理
豐莒王元,收拾下,準(zhǔn)備回京。
不得不說,豐莒的猜想與事實還是有幾分貼近的。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黑豐息雖也是前往玄極令之處,但為的卻是白風(fēng)夕。至于玄極令,豐莒可能永遠(yuǎn)也不會見到的。
雍京,王宮內(nèi)——
豐莒向雍王稟告今日練兵之事,又說去溫泉宮探望豐蘭息,卻發(fā)現(xiàn)豐蘭息并不在溫泉宮,細(xì)問下得知豐蘭息外出之時并未帶任穿雨等人。且言談間不經(jīng)意提及現(xiàn)在六州因爭尋玄極一事并不安定
若說者有心,那聽者必定更有意;雍王本就多疑,如今正值壯年,幾個兒子都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王位,互相都想把對方比下去好爭奪世子之位。
‘不在溫泉宮獨自外出’若是平時,雍王不會多想,可經(jīng)豐莒這么一提,雍王才想起:蘭息請旨去溫泉宮清修,恰好就是他接到帝室發(fā)詔命六州搜尋玄極令的后幾天。
豐蘭息師從天機(jī)老人,其能力不容小覷;‘若是此時不在溫泉宮,是巧合還是他就不在雍京呢?’恰好明日休沐,雍王便下令,帶著豐莒即刻前往溫泉宮。
翌日清晨,距離溫泉宮不到百里遠(yuǎn)的兩條山路中,兩匹馬車互攀腳程。一輛看似奢華,且是隊伍浩蕩而去,正是雍王與豐莒的隊伍。而與之約十里左右的另一處山路中,一輛馬車則從小道向溫泉宮方向飛馳而行。
黑豐息昨日收到任穿雨的消息時,已經(jīng)在回溫泉宮的路上了,幸得此次并未在路上耽誤太久,應(yīng)該是趕得及。前世也是如此情形,但那時的自己是不得不借由體弱在溫泉宮養(yǎng)病為由,外出辦事。又恰好被豐莒誤打誤撞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行宮內(nèi),才引得雍王前來。
溫泉宮,蘭苑——
聽門口侍衛(wèi)通報,‘大王與三殿下還有一盞茶時間便到達(dá)溫泉宮’;任穿雨心內(nèi)焦急,正手足無措之際,忽覺身后飛來一人,任穿雨轉(zhuǎn)身一看,此人正是匆匆趕回的黑豐息。
萬能龍?zhí)?/a>任穿雨:主上,您可算回宮了,大王還有一盞茶時間便到
黑豐息(豐蘭息)無妨,你帶宮內(nèi)眾人前去迎接,若是父王問起本殿,便言本殿昨夜已歸,但傷寒在體,剛運功完,正在休息
萬能龍?zhí)?/a>任穿雨:是,主上。
溫泉宮正門——
任穿雨攜溫泉宮內(nèi)眾人在行宮正門等候。
萬能龍?zhí)?/a>任穿雨:恭迎大王
雍王自馬車下來,行至眾人面前
雍王(豐宇)平身
萬能龍?zhí)?/a>任穿雨:謝大王
雍王(豐宇)聽說蘭息外出了,現(xiàn)在還未歸么?
萬能龍?zhí)?/a>任穿雨:殿下昨夜便歸。但受了風(fēng)寒,引發(fā)了體內(nèi)寒癥。殿下剛剛運完功,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了。
雍王(豐宇)蘭息外出你們?yōu)楹尾浑S同呢?你們是怎么伺候的?
萬能龍?zhí)?/a>任穿雨:是末將照顧不周,還請大王責(zé)罰。
雍王(豐宇)如何責(zé)罰你們,讓蘭息自己決定
邊說著,以雍王為首的一行人便向黑豐息的蘭苑而去
蘭苑,黑豐息寢殿——
雍王大步跨過門口向內(nèi)室而去。床上,黑豐息平躺閉目,面露病態(tài),看起來極其虛弱。
豐莒二哥,父王來看你了
雍王(豐宇)息兒,息兒......蘭息......
雍王站立于床前,一聲聲呼喚著黑豐息,黑豐息緩緩睜開眼,側(cè)首望向床邊的雍王,隨即便要起身下床行禮
黑豐息(豐蘭息)父王,您怎么來了?
雍王(豐宇)免禮,聽莒兒說,你昨日外出并未帶任何侍衛(wèi),孤?lián)?,便來看看?/p>
雍王(豐宇)息兒這是去何處了?怎么便病了?
黑豐息看著眼前的父王,那眼中問詢之意大過于關(guān)切
黑豐息(豐蘭息)讓父王憂心是蘭息之過。三弟,我知你關(guān)心二哥,但這等小事,你不該驚擾父王,令父王舟車勞頓前來溫泉宮。
黑豐息知曉他這父王最忌諱別人欺瞞、利用于他,便不經(jīng)意的提及豐莒有意讓雍王前來之舉,令雍王深深的看了豐莒一眼。
豐莒我就是擔(dān)心二哥,見你未帶一人,怕你遭遇危險。
豐莒聽得豐蘭息如此說,卻無法反駁??偛荒苷f自己是想讓父王來試探下豐蘭息外出的目的吧。卻不知,此言反而令雍王更加不悅。要知道,豐蘭息十一歲便開始?xì)v練了,他能出什么問題?
雍王(豐宇)息兒,雖說你師從天機(jī)老人,有武藝傍身,但莒兒說的對,如今六州并不太平,你應(yīng)帶侍衛(wèi)隨你一同的
黑豐息聽到此言,察覺到雍王應(yīng)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隱瞞他暗中尋找玄極令了,念及此,他面上慢慢顯露出些許傷心之意
黑豐息(豐蘭息)父王,兒臣昨日...去看望母后了,您也知,母后不喜吵鬧...所以兒臣才獨自前往的;許是昨日陪母后時間長了些,這才受了寒
黑豐息知曉雍王對倚歌王后心懷愧意,
黑豐息(豐蘭息)兒臣還請父王不要怪罪穿雨他們,他們也是聽令行事。兒臣在溫泉宮清修,但并未向父王表明便擅自離宮,還請父王責(zé)罰。
雍王(豐宇)罷了!孤帶來了太醫(yī),讓他為你看看。吳太醫(yī),過來給二殿下診脈。
萬能龍?zhí)?/a>吳太醫(yī):遵旨
雍王(豐宇)怎么樣?
萬能龍?zhí)?/a>吳太醫(yī):微臣觀二殿下脈象虛弱。像是幼時中過寒毒,導(dǎo)致體內(nèi)寒癥淤積、寒氣頗盛,好在二殿下常年習(xí)武得以壓制寒癥。此次是受了傷寒,才引發(fā)舊疾。
雍王聽太醫(yī)說豐蘭息幼時中過寒毒,面上微怒
雍王(豐宇)息兒,你是何時中的寒毒?
黑豐息(豐蘭息)回父王,當(dāng)時年幼,兒臣并不知何人所為;體內(nèi)的寒毒也是與師父到了隱山之后,師父為兒臣診脈后才得知的
雍王(豐宇)吳太醫(yī),務(wù)必要將二殿下的身體調(diào)理好
萬能龍?zhí)?/a>吳太醫(yī):微臣遵旨
雍王(豐宇)息兒,你且休息吧,孤便回宮了。過些時日便是秋獵了,你也盡快回府吧。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黑豐息半靠著榻上,此時的他面色紅潤,哪里還有病弱之相?方才他見雍王帶著吳太醫(yī)前來,就以內(nèi)力改變脈象,令自己看上去十分虛弱而已。吳太醫(yī)診脈倒是也沒錯,自己體內(nèi)確實有寒癥,只是并不嚴(yán)重。
母后仙逝后,因著年幼且拜師天機(jī)老人,父王對自己比前世多了許多關(guān)注,可也正因自小隨師父生活在隱山,讓他們父子本就少的可憐的父子情更淺??;
讓他診出此癥也是想看看父王在得知自己幼時遭人毒害后是什么反應(yīng),這幕后之人并不難猜,看來如今那百里氏在父王那里還是有很大分量的,百里氏與雍王是年少夫妻,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磨滅的,這么多年,自己布的網(wǎng)已經(jīng)夠大了,現(xiàn)在該撒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