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黃嬋所說的確就是重光的打算,但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用詞十分刺耳。
“你別這么說自己,我不是那個意思……”
重光的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那雙惹人憐愛的杏眼更加生動。
即便是黃嬋,也有一瞬間覺得他好可憐。
但轉念一想,重光除了長得一副可憐相,還真沒什么好可憐的。
生病可憐嗎?
但這個世界里,誰又沒點心理疾病呢?
想通這一點,黃嬋冷下了心腸,語氣里故意地加上了幾分嘲諷。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把我從炎黃家族擄來,我本來很快就要結婚、成為炎黃家族里與家主并肩的首領。結果現(xiàn)在卻被你囚禁,被當做沒有人權的工具……”
黃嬋的話越說越難聽,重光聽著她那么貶低自己,心里比她還要難過。
尤其是那雙跟他如出一轍的杏眼。
微微泛紅的模樣,可比他裝出來的可憐樣更讓人心碎。
他一把抱住黃嬋,感受著她的身體在自己的懷中微微發(fā)抖,簡直比捏住他的心臟還讓他難受。
“我也會跟你結婚,會讓你享有和乾祐家族首領一樣的權力……”
避而不談高塔和囚禁的話題,重光還有些心虛。
“我沒把你當做工具。”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黃嬋也假裝沒有注意到重光還漏了什么沒承諾,像是還算滿意地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她說自己其實并不注重儀式感,只希望重光盡快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本來重光也是不想委屈黃嬋的,但黃嬋又說沒結婚不能碰她,算是之前重光為了治病讓昭陽接近她的懲罰。
這懲罰根本不痛不癢的,能把自己做的最錯的事情揭過去,重光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由于有昭陽這個最有代表性的前車之鑒,重光不敢再讓任何其他結義兄弟接近黃嬋。
在他分身乏術不能親自在高塔陪伴黃嬋的時候,則只好把黃嬋一個人留在那里。
監(jiān)控當然也是不能再開的,重光雖然有過擔憂,但幾次偷偷試探發(fā)現(xiàn)黃嬋無意逃跑后,便也放下心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重光加緊準備好的婚禮之日。
按照重光的計劃,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他會帶黃嬋離開高塔,坐車沿著乾祐家族巡邏一圈。
黃嬋換好婚紗,自己給自己畫了一個對她來說已經(jīng)算是比較濃的妝容,等待重光來接自己。
很快,電梯到達的“叮咚”聲響起。
她循聲望去,禮貌中不掩飾內(nèi)心真正喜悅的笑容剛剛浮現(xiàn),就凝固在了臉上。
“……炎辛睿?”
從重光準備婚禮開始才過去不到一周,距離黃嬋被人從炎黃家族到領地擄走卻已經(jīng)過去了一整周。
被關在高塔上的黃嬋沒有消息渠道得知炎辛睿在外面會是如何焦慮地尋找著她,但也能猜到他必然有所動作。
之事,黃嬋只想離開這個世界,用通過跟任何人都可以的、結婚的方式。
她欣喜于今晚十二點就能離開這個全是瘋子的世界,早已經(jīng)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心急如焚的炎辛睿拋之腦后。
更有甚者,在此時此刻,滿心歡喜地只等著今夜離開的黃嬋,在看見可能會打擾到她計劃的炎辛睿時,還露出了失望和逃避的表情。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剛看見她時,炎辛睿的表情還是驚喜與激動。
但很快,他的表情也因為黃嬋的表情、話語和舉動,同樣凝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