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點(diǎn)?!?/p>
除了被村民下安眠藥昏睡了三個小時,黃嬋的確一夜未睡。
她的身體依然處于正常人類范疇,當(dāng)然會感到疲憊。
只是之前一直在聊天,又都是她迫切想要打聽或者是感興趣的話題,這才忽略了身體的狀況。
現(xiàn)在被司無極一提醒,一股濃烈的疲倦從雙眼蔓延到大腦,讓她一下子變得有些昏沉。
桌上的茶杯里還散發(fā)著茶水的香味,卻依舊不再是一開始那種清冽的味道。而像是茶泡得太久,沉淀出的濃郁暗香。
司無極攬住黃嬋的肩頭,把她帶到船艙里的床上放下。
早在棺材里的事情結(jié)束,他就又給兩人施加過清潔術(shù),現(xiàn)在根本不需要再沐浴一次,黃嬋也不會覺得身體不爽利。
當(dāng)司無極給她蓋上被子時,她已經(jīng)困得閉上了雙眼,發(fā)出了綿長的呼吸聲。
“你想對她做什么!”
身為普通人的黃嬋感覺不到,作為鬼怪的屠丘卻可以發(fā)現(xiàn)司無極暗中對黃嬋施加了催眠的咒術(shù)。
若非司無極不是想要傷害黃嬋,哪怕自知敵不過司無極,屠丘也必然要拼上一拼。
“這可不是一個尸傀,對主人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在黃嬋的眉間落下一個輕吻,司無極從床邊起身,斜睨了屠丘一眼。
只一眼,屠丘便覺得渾身都像被針扎一樣難受,方法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咬他的骨頭,要讓他僅存的實(shí)體也消失于世。
“唔!”
屠丘整個人癱軟在地。
視線中,一雙潔凈的鞋子慢慢走到他跟前停下。
然后右腳抬起,踩在他的頭上。
“我讓你留在阿嬋的身邊,你應(yīng)該感激我,不要多管閑事?!?/p>
那只腳只是這樣踩在他的頭上,沒有刻意用力,但屠丘卻覺得司無極的話仿佛一根鐵釘,被他的右腳狠狠踩進(jìn)了他的腦子里。
“阿嬋……感激……不管……”
他喃喃地默念著司無極話里的關(guān)鍵詞,眼中的赤紅色火焰仿佛定格一般不再跳躍,像是失去了神采一般黯淡了幾分。
司無極放下右腳,冷眼看著屠丘仿佛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回過頭,目光觸及床上的黃嬋時,他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十分柔軟。
但細(xì)看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那其中還帶著一層哀戚。
“阿嬋……”
不再去管屠丘,司無極回到床邊坐下,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fā)。
“你真讓我難辦……”
他的眉頭一皺,因?yàn)樗恢倍贾?,從他與黃嬋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一道無解的難題橫在他與黃嬋之間。
在有鬼怪與捉鬼人的這個世界里,玄學(xué)自然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基礎(chǔ)。
說到玄學(xué),其中有一項(xiàng)便是卜卦算命。
雖然不能為自己算命,但出于某些原因,早在司無極出生時,他的家人就為他的姻緣算了許多卦。
無論卜卦者的水平高低,他們算出來的結(jié)果都無一例外,司無極會在他二十一歲的這一年墜入愛河。
但他的一生都不會有孩子,更有甚者,一旦他與他所愛之人結(jié)成婚契,他的妻子就會從此消失。
站在這個世界頂點(diǎn)的金尊司無極想不通,這個世界還有什么能讓他的愛人消失。
但遇見黃嬋后,他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
哪怕一輩子名不正言不順,他也不希望黃嬋離開自己。
哪怕永遠(yuǎn)會有一個第三者插足在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