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什么,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死了當鬼更輕松而已?!?/p>
先開口回答他的是司無命。
不等司持道發(fā)怒,司無絕也抬起手指著他是的臉。
“不然,一百萬年前,你又何必自投鬼門,當鬼存活至今呢?”
四團白色的火焰中,倒影著司持道的靈魂,是他真正的模樣。
如果黃嬋有機會看見司持道的真容,一定會驚訝地叫出聲來。
因為真正的司持道,長得和司無極一模一樣。
或者說得更準確一點,應該是司無極,長得跟一百萬年前的司持道一模一樣。
他本應該是司持道的再世,但卻因為一百萬年前的司持道化身為鬼,歸來之靈并非完全體,所以成為了如今鏡像兩人的結果。
一百萬年前。
司持道與龍奎都是當世豪杰,一個是圣陽之體,一個是圣陰之體。
兩人雖無深交,但也難免在暗中拿對方與自己作比。
龍奎修建鎖靈塔,追求更高的境界。
于是,龍奎在鎖靈塔中歷戰(zhàn)身死,內(nèi)丹也被塔中機關分割而二。
司持道閉關修煉,探尋世界的奧秘。
于是,司持道在時空的夾縫中看見了一百萬年后的景象。
那是在一個青石板鋪成的港口,“他”正抱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從符紙幻化成的法船上下來。
那女人似乎注意到了來自遠古的窺探,司持道心中一慌,影像當即破碎。
神識回歸一百萬年前的司持道走火入魔,當場暴斃,體內(nèi)的內(nèi)丹開啟了鬼門,讓世間的一切輪回中止,唯可憑執(zhí)念以魂靈之態(tài)留存世間。
而司持道自己,因為有著再見那個女人一面的執(zhí)念,他的靈魂便一直作為鬼怪逗留人間。
漫長的時光里,為了彌補自己打開鬼門的錯誤,他盡心盡力地教導著司家的后人成為捉鬼人。
但是僅僅再次見到她、見到黃嬋,根本沒辦法填滿司持道對她的渴求。
他還渴望著與她交融,渴望著與她攜手并進。
有時候他會后悔,明明只要不去窺探世界的秘密,他就會輪回轉世,直至成為司無極、成為黃嬋名正言順的伴侶。
但有的時候他又會嘲笑這樣的想法,明明他是司持道,根本不是、也不會成為司無極。司無極是與他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不會犧牲自己去成全司無極。
僅憑執(zhí)念還存在著的人是他,司持道。
碎裂于鎖靈塔,曾經(jīng)屬于龍奎的圣陰內(nèi)丹被司持道分別融入了司無命和司無絕的身體中,讓他能半天半天地俯身在他們身上。
而此時,那一分為二的內(nèi)丹卻已經(jīng)化作兩人長著淚珠的半邊眼睛,已然被他們自己的主人分別挖出,融進了他們的靈體之中。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對付我嗎?區(qū)區(qū)兩個白鬼!”
司持道以為司無命和司無絕做出自殺這種瘋狂之舉,是想借此在屬于龍奎的建筑里對自己出手,不由地嘲笑卻他們的不自量力。
為了提防曾經(jīng)也和他齊名的龍奎再世之體的他們反抗,司持道對兩人有幾斤幾兩不可謂不防。
不過因為是在鎖靈塔,兩人即便聯(lián)手起來也打不過司持道,但只是想要躲過他的攻擊還是可以的。
一時糾纏難分勝負時,司無命和司無絕提醒他道:“今天可是鬼門開啟之日,是鬼怪最強、捉鬼人最弱的一天?!?/p>
“比起我們,你難道不想趁今天,把司無極的身體奪過來嗎?哪怕只是奪走他的內(nèi)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