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黃嬋蘇醒的是一股濃郁到令她作嘔的腥臭味。
她被熏醒時,一碗即將遞到她嘴邊的肉湯讓她瞬間聯(lián)想到初來這個世界時的場景,當即顧不得觀察四周,直接扭過頭干嘔起來。
“醒了醒了……”
身后沒聽過的聲音里語帶驚喜。
那人退離黃嬋,把位置讓給了威嚴男子。
威嚴男子先是撫了幾下黃嬋的后背,等她不再干嘔,才扶著她起身,繼續(xù)把那碗肉湯送到她的嘴邊。
“是餓昏了嗎?看你瘦的,等嫁給我之后,保準你天天有肉吃!”
黃嬋又開始干嘔。
“這娘子莫不是有了吧?”
先前那道陌生的聲音其實是這個寨子里唯一稍微懂點醫(yī)術(shù),所以負責給其他兄弟們看病的醫(yī)生。
但他的醫(yī)術(shù)水平真的就只是粗通皮毛,主要依靠病癥胡亂猜測。
這不,一看黃嬋總是在嘔吐又什么也吐不出來,歲數(shù)看著也不小,便隨便瞎猜了一個女人可能會有此表現(xiàn)的“病癥”。
聞言,威嚴男子替黃嬋順氣的手頓了頓,附近其他聽見醫(yī)師話的人也一時靜默無語,等候著威嚴男子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今天他們才劫掠這個村莊,威嚴男子說是要娶親但可還什么都沒有干。
如果醫(yī)師的猜測是真的,那今天真可謂雙喜臨門,另一喜是威嚴男子喜當?shù)?/p>
“那更加得多補補……來人,把我的那份肉也端上來!”
不等有人聽命行事,干嘔到一半的黃嬋已經(jīng)擺了擺手直起了身。
她的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口鼻,雙眼死死盯著威嚴男子手中的肉湯,仿佛……以一種看惡心事物的眼神。
“不需要……把它弄遠點!”
因為用手捂著的緣故,黃嬋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不妨礙她身旁的威嚴男子聽清她的要求。
“身體是第一位,你是我的娘子,不用跟我客氣!”
威嚴男子催促手下去拿肉,黃嬋卻已經(jīng)快要忍耐不住這股腥臭味。
“我沒懷孕,也不餓,我是受不了這個味道才想吐……快把它拿遠點……”
這幾句話說的時候她有些激動,呼吸不可避免地加重,又吸進了不少讓她作嘔的氣味。
眼看黃嬋神情痛苦,威嚴男子只好聽她的讓人把碗端走。
與此同時,他也吸了吸鼻子,好奇會讓黃嬋惡心到想吐的味道是什么。
以前從來不注意,這會兒一聞才發(fā)現(xiàn)味道著實難聞。
尤其是他的身邊這會兒有一個香香軟軟的女人做對比的情況下,那些肉腥味、血腥味、男人們的汗臭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聞著聞著他也感覺想吐。
“好了好了,都回自己的座位!今天是本大王的大喜之日,吃完肉后都去河里洗個澡來當慶祝!”
說著,威嚴男子也聞了聞自己。
他算是寨子里相對來說愛干凈的,但這會兒也才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廝殺,出了不少汗、身上還沾著血,著實跟干干凈凈的黃嬋不能比。
稍微有些自慚形穢地收回自己還留戀在黃嬋后背上的手,威嚴男子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誒,二弟,你先來帶你大嫂去我?guī)づ?,我也去洗個澡!”
威嚴男子朝旁招呼了一聲,自己匆匆先去了沒人洗過還是最干凈的河邊。
周圍的人群散去,那股子肉腥味也淡了不少。
黃嬋放下捂著口鼻的手,終于好受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