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估計又個愣頭青吧,連無雙城都敢挑戰(zhàn),估計得把命給留下?!迸_下一個劍客輕蔑嘲諷。
百里東君微醺的眼眸迷離地望著葉鼎之,心中泛起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人我怎么好像……好像…好像怎么也記不起來呢……”
場上,葉鼎之劍尖輕顫,其身姿矯健,每一劍揮出都帶有排山倒海之勢,宋燕回拔劍相抵,對方劍法迅捷,鋒芒所向,無不披靡。
“天生劍胚,果然不錯?!眱蓜粨酰~鼎之斂眸凜聲,“但我,更強!”
幾回合下,宋燕回已黔驢技窮,而葉鼎之還未用盡全力。
江若清看著臺上耀眼的少年,他的劍比之前,似乎更快了。
笛飛聲覺得有點不對勁,怎么這葉鼎之一出現(xiàn),旁邊人似乎…很高興,他胳膊捅了捅江若清。
“你相好???”
江若清正看得出神,差點沒被嚇到,撫額無語,“阿飛,李蓮花說的對,你能不能有點禮貌???”
“是不是?”
“不是!”江若清受不了,她有點想向溫壺酒要點啞藥了,這笛飛聲怎么這么八卦。
笛飛聲看了眼江若清,又掃了眼葉鼎之,“你暗戀他?”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江若清狐疑道,她懷疑笛飛聲被什么東西給附身了。
“你這個眼神,這個笑容,我只在兩個人身上看到過?!钡扬w聲自我感覺看透了一切,語調閑散,“一個是喬婉娩看向李相夷時。”
“那還有一個呢?”江若清犀利反問。
還有一個是角麗譙看向他時,想起那個瘋女人,笛飛聲難得有些吃癟,“好說,我?guī)湍惆阉壔貋?!?/p>
“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苯羟迦滩蛔。吡怂荒_,微微蹙眉,“他是我來時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只是…他怎么換了個名字?”
不出片刻,宋燕回已被打傷在地,勝負已分。
“無雙城竟然輸了!”“對啊……怎么會這樣???”
宋燕回抱拳:“宋某技不如人?!?/p>
“承讓!”少年意氣風發(fā)。
“且慢!”百里東君還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樣,反應跟不上身體,不顧溫壺酒的阻攔,已經飛身上臺了,“我,也要取劍!”
“這個夯貨?!苯羟迕忌逸p輕跳動,酒醉誤人啊。
葉鼎之手撐著劍,問道:“敢問閣下是?”
百里東君仰頭飲酒,隨后扔掉酒壺,“百里東君!”
葉鼎之神色一變,挑唇顫聲揚起一抹微笑,“百里東君?”
“我們……認識嗎?”
葉鼎之嘴角下意識上揚,但又立刻反應過來,抿了抿唇,嘗試讓那弧度消減下去,“不,不認識?!?/p>
江若清歪了歪頭,這葉鼎之的反應,似乎是認識百里東君啊,像是……舊友重逢。
“不是要取劍嗎,你的劍呢?”葉鼎之示意自己手上的劍。
“我的……”百里東君伸手,有些尷尬,“對啊……”他還沒有劍。
一時臺下眾人嘲笑,高呼著讓他下來。
“倒是第一次見到比方多病還蠢的人?!钡扬w聲一針見血。
江若清無奈,總不能放任這傻小子不管吧,“小東君,劍借你!”說罷抽出腰中的寂月,扔向百里東君。
一陣劍鳴,百里東君接住寂月,劍氣凜然,他控制不住自己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驟然聽見這道清麗的聲音,葉鼎之心頭一顫,看向聲音的主人,是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江若清對上少年熾熱繾綣的雙眸,心里倏然一跳,呼吸微微急促,她溫柔一笑,點點頭示意他先取劍。
葉鼎之艱難移開視線,耳根微紅,轉頭看向百里東君手中的劍。
劍如秋霜,在陽光下泛著藍白色的光澤,劍刃間又如千絲萬縷的月華,品質竟不輸于不染塵,好劍!
又瞥見劍端刻字,“寂月”,好名字,和它的主人一樣,清風明月,至柔至美。
百里東君:“這不就有劍了嗎?!?/p>
葉鼎之搖了搖頭,語氣無奈,低聲喃喃:“怎么和以前一樣傻呀?!?/p>
“誒,等一下我想起來了,為什么我看你有…有點眼熟?!卑倮飽|君酒還未醒,迷迷糊糊道。
“百里東君啊,你這是在跟我套近乎啊。”葉鼎之劍指百里東君,話雖重,語氣卻是溫柔的,“你來錯地方了?!?/p>
話語甫落,葉鼎之已挺劍刺出,手中利刃宛若游龍,直指百里東君面門,劍鋒所過之處,空氣似凝結成霜,殺意凜然。然而,百里東君卻只是微微一側身,施展出絕世輕功,身形恍若秋日里被清風卷起的落葉,在那致命一瞬,于劍芒前化作虛影,不見了蹤跡。
百里東君武功不行,輕功卻還是不錯的,父親的三飛燕他運用的是爐火純青。
劍鋒交叉之際,“你不出劍嗎?”葉鼎之問道。
“我不會用劍呀。”
葉鼎之長劍一轉,劍鋒劃過百里東君身際,百里東君連忙躲閃,空中飄落一片衣袂。
百里東君倒在地上,直起腰來,摸了摸腦袋,長呼一口氣,還好,頭還在。
“小兄弟,下來吧,別打了?!?/p>
“就是啊,就是……”
“別打了,下來吧?!?/p>
“別受傷了啊,別打了?!?/p>
臺下劍客見狀紛紛勸說百里東君下來。
溫壺酒掩面,家門不幸……
“看起來你不是我的對手?!比~鼎之收劍,反手立于身后,這傻小子,一定和當年一樣,練武的時候偷了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