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內(nèi)。
胡御史面色通紅,還殘余著些許酒氣,暈乎乎地看向面前的人,“我前腳剛從雕樓小筑出來,這后腳就被你們帶來了這百花樓,呵,今日可謂是酒色雙全啊。只可惜,多了兩位不速之客?!?/p>
“我見過你。”胡御史突然盯著葉鼎之,笑容意味深長。
葉鼎之笑了笑,端起一杯酒,“哦?”
“在通緝令上?!?/p>
“是嗎?”江若清淡淡瞥了他一眼,勾起唇角,“胡御史可真會開玩笑啊?!?/p>
“你們當真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認不認真的,不重要?!比~鼎之拿起劍放在了桌上,輕笑道,“重要的是我的劍…比較快?!?/p>
“呃哈哈哈哈……是玩笑,是玩笑?!焙房粗媲暗亩?,識相憨笑了兩聲,“葉大將軍曾與家父有舊交,我怎么能干出緝拿他兒子的事呢,不可能,絕不可能。”
胡御史沖兩人拱手道:“兩位,有何事召喚啊?”
葉鼎之也不客套了,直接開門見山道,“鼎之久聞胡御史之名,此次前來,想請胡御史幫我一個忙。”
胡御史失笑兩聲,瞬間明白了來意,笑容斂去幾分,推辭道,“這個忙啊,我怕是幫不上嘍?!?/p>
江若清提起葉鼎之的劍攔住想要起身離去的胡御史,微微一笑,“這么著急走,都不聽聽是什么忙嗎?”
“姑娘,冷靜,冷靜?!焙愤B連后退,“鎮(zhèn)西侯現(xiàn)在可是塊燙手的山芋,我胡某人還想在御史臺多吃幾年白飯呢?!?/p>
“胡御史真是這樣的人?”
“怎么不是,我是啊?!焙芬汇?,說著還抖了抖衣袖上不存在的灰。
葉鼎之笑著又把他拉回座上,給他倒了一杯酒,“我們夫妻二人呢,有個好兄弟,叫百里東君,他是鎮(zhèn)西侯百里洛陳的孫子?!?/p>
“我知道?!焙范似鹁票攘艘豢?,眼神左右飄忽。
“胡御史知他姓名,想必不是因為他是百里洛陳的孫子,而是因為幾年前他在雕樓小筑以七盞星夜酒大勝秋露白吧?!比~鼎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胡御史只自顧自地喝著酒,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不想正面回復(fù)。
江若清沉默著,忽然疏離一笑,“那胡御史可還認識我?”
“姑娘是?”胡御史瞇了瞇眼睛,認真打量著她的面容,思索著有沒有見過此人,半晌后,搖了搖頭,長得這么漂亮,他要是見過的話,不會記不得的。
“三年前啊,我和百里東君一同離開天啟,那天嘛,心情不是很好,臨走時就順便把那天啟城的牌匾給劈了?!苯羟屙樖纸舆^葉鼎之倒好的酒,悠悠道,“胡御史或許也想和它一個下場?”
胡御史一劍驚恐,指著她說話都結(jié)巴了,“你你你,你是……”
江若清虛扶了他下,揮揮手,“胡御史,坐,坐?!?/p>
胡御史冷靜平復(fù)著內(nèi)心,他今天出門應(yīng)該看看黃歷的,竟然遇到了這兩個煞星。
還記得當年清云劍仙一劍劈了天啟城的牌匾,狠狠打了蕭氏皇族的臉,太安帝勃然大怒,卻又無可奈何,且不說人家本身實力就少有人能敵,更何況身邊還有著天下第一的李長生,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任由著他們揚長而去。
只是苦了他們這些朝臣,接連著幾天上朝,他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殃及怒火。
胡御史咳嗽一聲,也不避開話題了,“你們到底想說什么?直接說吧?!?/p>
“這次百里東君他也來了,胡御史不想找他討幾杯酒喝嗎?”葉鼎之摸了摸桌旁的劍,問道。
“哈哈哈哎呀。”胡御史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意會了他的意思,起身告辭離去。
“這人呢,明明想要幫忙,卻非要找個顯得不那么正經(jīng)的理由?!比~鼎之低頭笑了笑,輕輕捏了捏江若清的臉頰肉,“你啊,可是把他嚇得不輕啊?!?/p>
江若清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我脾氣不是挺好的嘛,我又沒動手。”
她又不像阿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打暈了再說。
葉鼎之動作輕柔的替她理了理頭發(fā),嗓音里的笑意懶悠悠的,“是是是,我們阿清脾氣最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