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輪流守夜照顧著火堆,讓火堆燒了一整夜。
不知道是火堆的原因,還是他們運氣好,這一夜倒是沒有出現(xiàn)意外情況,只有木柴在火光中被燒的噼啪的聲音。
林華想到要離開這里去更遠(yuǎn)的地方,怎么還有些不舍呢?
林華與王一博凝視著洞口,隨著外界光線逐漸滲透進(jìn)昏暗的山洞,一切都仿佛被溫柔地喚醒。盡管四周被茂密的樹冠遮蔽,無法直接目睹那輪初升的太陽,但透過樹葉縫隙灑下的縷縷晨光,依舊如同細(xì)碎的金粉般,輕柔地鋪滿了整個森林。
王一博很好理解,因為待在這里更舒服。
王一博的手輕輕搭在粗糙的山洞壁上,目光向下探尋著,心中盤算著如何安全抵達(dá)下方。與此同時,他不忘回應(yīng)林華的話語,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與從容。
王一博只是在這種情況下的舒服,等于找死。
林華輕笑一聲,她心中明了這份道理。然而,面對著沉默的空氣,她感到一絲難以忍受的空虛與尷尬,于是試圖尋找話題來填補這份靜默。
林華你說得對,這種情況下沉溺在舒服里,就等于找死了。
王一博說出那番話后,心頭后知后覺出現(xiàn)一抹不安,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針尖在輕輕刺撓著他的心房。
很多人說過他說話噎人,他剛剛也沒有想這么生硬的回答,只是更專注于思索下去的路,所以下意識回復(fù)了那句話。
說完才想起來,自己那句話對于一個淪落到森林里的小女生,有些過于生硬與殘忍了。
王一博……
他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道歉也不對,只是就這么含混不清地過去,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
林華感受到了王一博的為難。
她是慣于讓別人舒服的性格,用更專業(yè)一些的話來說,似乎是討好型人格。
林華你說的很有道理啊,我確實有點太放松了呢。
王一博卻回頭看她一眼,認(rèn)真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王一博我說話有點噎人,抱歉。
王一博的認(rèn)真讓她有些切實的不知所措。
她習(xí)慣于把矛盾磨平,讓表面看上去光滑,面對這樣坦誠的,直白的表達(dá)卻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
林華呃……害,這有什么的。
說完這句話,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失落已經(jīng)彌漫上來。
很失敗的回答,沒有表現(xiàn)得幽默,沒有讓人眼前一亮,沒有得心應(yīng)手。
她實在沒有多少經(jīng)驗。
再說。
這可是王一博。
王一博我們今天順著小溪走,應(yīng)該能找到些吃的。
王一博說完,順著剛剛探好的路,扯著藤蔓向下挪。
林華也上前,抓住王一博扯下來之后拴在自己腰上的藤蔓握在手里。
王一博腳落地之后,解開身上的藤蔓放在一邊,緊盯著從上面下來的林華,等她下到合適的高度之后,上前把她舉了下來。
林華這里的情況不太一樣,我也不知道果子是不是可以吃,不過小溪里應(yīng)該是有魚的,我們可以撈魚烤著吃。
王一博扶著她站穩(wěn),聽到她說的話,心情也輕松起來。
王一博只是沒有調(diào)料,可能會有些腥。
林華有些感慨。
林華我感覺現(xiàn)在餓的可以吃一頭牛呢,腥不腥的都排在第二了。
林華誰現(xiàn)在可以給我一個大饅頭,我保準(zhǔn)熱淚盈眶。
王一博聽她這么說,本來想笑笑,說她就這么沒追求。
只是想起來饅頭的口感。
喧騰,帶著熱氣。
口中細(xì)細(xì)咀嚼著,面食的醇厚香氣彌漫開來,越嚼越能感受到一絲隱秘的甘甜。
他也想吃大饅頭。
樸實無華的大饅頭。
不管吃過多少好東西,饅頭對人的吸引有一種無法抵擋的力量。
王一博其實可以多一點追求,比如說,可以想象一碗熱湯面,里面還臥了一個蛋。
咕嚕?!?/p>
隨著王一博的話音落下,兩個人的肚子同時響起來。
林華無奈地看他一眼。
林華收了神通吧!
幾句說完兩個人又向前走,只是運氣不好,沒有什么魚。
越走越萎靡,越走越失望。
就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前面卻射來一只羽箭,一箭射在林華前面的樹干上。
遇到人的驚喜與劫后余生的恐慌交織出現(xiàn),充斥著心房。
路人?。Σ蛔?!我這眼只看見有個影,沒瞧出來是人!
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兩人順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看上去是獵戶裝扮的男人拿著一把弓跑過來,臉上是全然的意外和歉疚。
路人真是對不住,我眼神不好了,想著好不容易能有點獵物,結(jié)果眼拙把二位看錯了,實在對不住。
路人二位這是?
他的眼神落在王一博的短發(fā),和兩人奇怪的裝飾上。
路人這里一向人跡罕至,二位是怎么到這里來了,這個兄弟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