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天地仿佛顛倒了一瞬,眼前一片混亂……
黃子弘凡猛然從夢中驚醒,額頭沁出一層薄汗。他扭頭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紅色數(shù)字跳動著:十九點三十七分。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腳步輕緩地走向客廳。水壺里倒出的清水帶著幾分涼意,他端起杯子咕嚕喝了一口,然后拿起手機翻看未讀消息。
屏幕亮起,“黃子,好點了嗎?”這是吳澤林發(fā)來的問候。黃子弘凡指尖一頓,在輸入框里敲下幾個字:吃飽喝足,睡得安穩(wěn),多謝關(guān)心,吳副。發(fā)送后,他抬頭望向窗外夜色漸濃的天空,想起了那天報到時的情景。賀峻霖拍著他的肩膀笑著介紹:“這家伙可是我們的‘老媽子’?!碑敃r他還覺得不可思議,可如今看來,果然如此——支隊里的每個人,大到生日喜好,小到誰需要常備藥物,甚至林歡女士每月的特殊日子,吳澤林都能記個一清二楚。難怪無論誰有個頭疼腦熱,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他。那句“冷面閻王”與“暖心澤媽”的稱呼,也確實名副其實。
他低頭又打了一行字:“案子怎么樣了?”然而,消息發(fā)出去后卻遲遲沒有回應(yīng)。想必對方還忙得抽不開身吧。黃子弘凡撇了撇嘴,隨意扒拉兩口晚餐便準備休息。明天是白班,盡管下午補過覺,但晚上也得按時入眠。
凌晨時分,手機鈴聲突兀地劃破寂靜?!班洁洁健甭曇艏贝儆执潭?。黃子弘凡迷迷糊糊地伸手摸過手機,半夢半醒間接通了電話。
晏愿“出現(xiàn)場?!?/p>
黃子弘凡“晏隊,現(xiàn)場在哪?”
晏愿“科技大學,西區(qū)學院路,你多久能到?”
黃子弘凡“馬上出發(fā),十分鐘?!?/p>
掛斷電話,黃子弘凡迅速掀開被子,套上衣服,用涼水沖了把臉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抓起車鑰匙就沖出了門。
當他趕到現(xiàn)場時,晏愿正站在警戒線內(nèi)和西區(qū)分局的曾誠交談。她依舊穿著前天那件白色短袖帽衫,衣領(lǐng)稍顯凌亂,顯然根本沒顧得上回家換洗。黃子弘凡下意識地看了看手機時間:凌晨三點四十三分。
晏愿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到來,用余光掃了他一眼,隨即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黃子弘凡連忙小跑上前。
黃子弘凡“晏隊,尸體在哪兒?”
晏愿“剛撈上來。”
晏愿抬手朝遠處指了指地面。
晏愿“我跟你一起去?!?/p>
身后的曾誠連忙喊道:
龍?zhí)?/a>曾誠:“晏隊,您聽我解釋啊……”
晏愿“劉副局在車上,你自己跟他解釋去吧?!?/p>
話音剛落,晏愿已經(jīng)背對著曾誠邁步離開,留下一句話飄在空氣中。她邊走邊對黃子弘凡說道:
晏愿“痕檢攝像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可以直接上手?!?/p>
黃子弘凡點點頭,快步走到尸體旁蹲下。正如晏愿所言,這具尸體雖然狀態(tài)糟糕,但并非無法直視。
黃子弘凡“根據(jù)尸體狀況來看,死亡時間至少五天。”黃子弘凡伸出手指,指向死者的頸部、手腕和腳腕,“晏隊您看,這些痕跡,說明死者生前曾被捆綁?!?/p>
晏愿“嗯?!标淘负啙嵉攸c頭回應(yīng)。
黃子弘凡繼續(xù)分析道:
黃子弘凡“眼瞼內(nèi)沒有出血點,口唇指甲也沒有青紫,舌骨完好,初步排除窒息死亡。不過,頭骨有凹陷性骨折,是否為致命傷還需解剖后才能確定。而生殖器表面存在生活反應(yīng),是在死者活著的時候被割下的?!?/p>
晏愿“跟昨天那個死者很像?!?/p>
黃子弘凡“是的,類似的頭部和身體外傷,同樣沒有任何衣物或身份證明?!秉S子弘凡抬頭看向晏愿,“晏隊,這案子不簡單啊。”
晏愿“我手上沒有一個案子是簡單的。”
黃子弘凡“也是。”黃子弘凡站起身來,“我會盡快出具尸檢報告,上一個尸源確定了嗎?”
晏愿“還在查,應(yīng)該快了。你怎么來的?”
黃子弘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