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蔬菜雞肉湯被端上餐桌,餐桌正對的天花板上方懸掛著一串玻璃制成的水晶燈,埃里仕聽說過這種燈飾,非常昂貴的燈飾。
但是好在它的照明范圍很廣,廣到餐廳的角落里靠近窗戶的地方只用點(diǎn)燃一根蠟燭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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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的面前分到了一碟豌豆加上面包片。
“管家先生,在十五年前……那個時候的我,是不是認(rèn)識了一個叫作普雷迪 ? 瓦倫尼亞的孩子?”
在十幾分鐘過后,埃里仕順口問道。
“你是指…那個機(jī)械師的孩子吧?紅頭發(fā)的,個子不高的孩子?!?/p>
埃里仕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見著老人用一種擔(dān)憂的眼神看著自己。
“孩子,你在住院期間…是不是接受了有關(guān)顱內(nèi)的手術(shù)?導(dǎo)致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得以前的很多事了…?”
埃里仕又搖了搖頭。
“不,我記得在八歲之后的所有事……只是,關(guān)于見到過哪些人,我不記得了?!?/p>
“您怎么知道我住過院?”
老管家吃掉了盤中的第二片面包,就著一碟湯。
“自從兩家完全斷絕來往之后,我一直在觀察你是否過得好,但是在這期間,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我沒有得到你的消息,知道第三個月開始?!?/p>
“我很慶幸你還活著,后來你去了哪里,接手了什么案子,我都知道。包括你住院的事。”
埃里仕吃完了盤中的豆子,又添了一勺湯。
“我…沒有接受過開顱手術(shù),只是吃了很多精神類的藥物。因?yàn)楣ぷ魃系膲毫κ沟梦业纳窠?jīng)緊繃,所以需要一些緩和這種狀況的藥物而已。”
埃里仕不緊不慢地回復(fù)道。
“那個叫作普雷迪的孩子…和我的關(guān)系很好嗎?”
埃里仕繼續(x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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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前任家主,也就是黛奧克多小姐的母親黛薇妮絲準(zhǔn)備那場演奏會之前,你認(rèn)識了那個孩子。他的腦子很機(jī)靈,和他的機(jī)械師父親一樣?!?/p>
“那個孩子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玩,你也是只有在和他待在一塊兒時才會無憂無慮地笑。”
“只不過……”
老人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是卻把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只不過什么?”
埃里仕忍不住追問道。
“不…沒什么了,都是過去不值得在意的事…”
老人說著這句話,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埃里仕也只好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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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宅子外的雨變小了一些,埃里仕揮手道別,離開了納爾維什家的庭院。
“孩子!隨時歡迎你回來!”
老管家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庭院門的門口對著埃里仕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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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出租屋,埃里仕拿出了信紙和信封。
[親愛的弟弟:
你在涅哥摩亞的工作還順利嗎?我拜訪了表親納爾維什的家族庭院,管家老先生對我很熱情。
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關(guān)于黛奧克多失蹤案的線索…
這次辦案,我估計會在漢姆尼街住上幾個月了。你在工作之余要照顧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把咖啡和煙草當(dāng)成飯來吃。
埃里仕 ? 納爾菲特
1895年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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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信件折好放入信封,蓋上火漆印章封口,再在貼上郵票后下樓放進(jìn)郵箱。
埃里仕打算回到屋中小憩片刻后開始著手調(diào)查老管家提到的那幾個地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