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別天臉色一沉:“放肆!”
“你放肆!”百里東君臉色也是一沉,怒喝道,“我就讓你看看是誰搶你的親!琉璃!”
眾人又是轉(zhuǎn)頭,看向晏家小姐。
“看錯啦。”惠西君嘆了口氣。
眾人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只見那條白琉璃身子一旋,還落在墻外的那條尾巴朝天一勾,一個巨大的事物豎插著落在了院落的中央。
柳木所制,頭大尾小。
“棺……棺材?”眾人吸了一口冷氣。
百里東君上前一步,一把推開了棺材板。
只見到其中一具棺材里躺著一名男子,他緊閉雙眼,面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身上的衣衫多處破裂,仿佛經(jīng)歷過一場慘烈無比的戰(zhàn)斗。衣服上沾滿了斑斑血跡,觸目驚心。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咽喉處的那道劍痕。這一劍痕深入喉嚨,顯然是致命一擊。這樣的傷勢,任何人都無法存活下來。因此,可以斷定,棺材中的人已經(jīng)死亡。
顧劍門的臉色終于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平靜無波的面容此刻仿佛被打破了平靜的湖面一般,漣漪不斷擴(kuò)散開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傷,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像是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刺痛著。
緊接著,憤怒如同火山噴發(fā)般涌上心頭,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牙關(guān)緊咬,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怨恨都發(fā)泄出來;而最后,仇恨如同一股黑色的煙霧彌漫在他的眼中,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戾氣與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這些復(fù)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令他的臉龐在一瞬間變得火紅,宛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熾熱。
因為棺材里的人是……
“顧洛離?!鳖櫲隣斕稍诘厣希筮B滾帶跑地逃回了堂中。
“要搶親的是他,并不是我。”百里東君笑道,“顧家顧洛離,自小和你們晏家小姐相識,如若兄長一般對其愛護(hù)有佳。晏家小姐亦傾心于他,既然你說你們兩家是世交,又想沖個喜,怎么不和顧當(dāng)家成婚呢?”
“這是要冥婚?”白無瑕笑道,“真是有意思啊?!?/p>
晏別天神色猛變:“你這是在折辱我晏家!我晏家活生生的一個姑娘,為何要嫁給一個死人!”
百里東君神色也是一冷:“那你得知道,為什么活生生的顧洛離,會成為一個死人!”
“殺了他?!标虅e天忽然低聲道。
白眉肖歷瞬間沖出,直奔院落中的百里東君而去。
有人驚呼:“晏當(dāng)家三思,殺了侯爺府的小公子,可不是兒戲!”
白無瑕冷笑:“殺了百里家這小子,然后嫁禍給顧家?!?/p>
兩道黑影如鬼魅般已經(jīng)到了百里東君的身邊。
“我可是百里成風(fēng)和溫珞玉的兒子,你竟然以為我不會武功?”百里東君傲然道。
百里成風(fēng)年輕時上過百曉堂良玉榜,后來立為了世子就被一向不涉朝堂的百曉堂從榜上除去了,至于溫珞玉,那可是江湖最大那幾個世家的家主之女啊。
就連兩道黑影都微微猶豫了一下。
雖然只有一刻,但有一桿長槍及時地破空而出。
那一槍攬盡長風(fēng),氣勢非凡,卷起一地風(fēng)沙。
“叮當(dāng)”兩聲,兩名偷襲的刀客全都被打了回去。
“這是……追墟槍?”堂中有名老者皺眉道。
一旁的李雪瑤也不由一愣。
“林九的傳人?”白無瑕臉上笑容更盛了,“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p>
百里東君朗聲道:“我想問一問,今日婚宴的兩位主角,晏琉璃小姐和顧劍門公子,都是怎么想的?!?/p>
晏琉璃在眾人的目光中終于往前走了一步:“我……愿意嫁給顧洛離大哥。
我與顧大哥自小相識,琉璃早已傾心于他,我愿意嫁給顧大哥,嫁入顧府?!标塘鹆дZ氣沉穩(wěn),字字有力。
“即便他是個死人?”晏別天眉毛緊皺。
晏琉璃望向晏別天,眼神銳利:“即便他是個死人!
“那么,顧劍門公子呢?”百里東君又笑著問那個雕塑一樣的顧劍門。
顧劍門也往前走了一步,與晏琉璃并列而站。
“婚宴這件事,現(xiàn)在于我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晏琉璃要和誰不結(jié)婚,不和誰結(jié)婚,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問一件事。”顧劍門望向不遠(yuǎn)處的顧三爺,“三叔,你不是說,哥哥是染病而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