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瀟想著裴思婧是與小卓一同進來的,應當不需要介紹了,便起身為裴思婧介紹白玖。
文瀟“裴大人,這是新來的醫(yī)官白玖。”
白玖立即乖巧起身打招呼。
白玖“姐姐好。以后就要勞煩姐姐多關照了?!?/p>
裴思婧看向白玖,視線有一刻恍惚與柔軟,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演武場,那時弟弟裴思恒來找她時,也是如此朝她鞠躬行禮,也是說姐姐好,也是勞煩她今后多關照……
只是……裴思婧的眼底劃過深切的悲傷之情。
回過神時,裴思婧冷著臉將緝妖司的令牌拍在了桌上。
裴思婧“我不是來加入你們的,只是為了還回這塊令牌。緝妖司的聲望和兩界的和平,都與我無關?!?/p>
文瀟一怔,有些著急。
文瀟“不是說好了么,我們幫你查弟弟的事,怎么突然反悔了?”
裴思婧撇了一眼文瀟和趙遠舟,直言。
裴思婧“一個極惡之妖和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說的話,我并不相信?!?/p>
裴思婧說完,轉身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初年忙跟了上去,正想開口勸導時,令一個陰氣沉沉的聲音先一步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不相信就對了,緝妖司都是些沒本事的人,還想插手崇武營辦案,沒那么容易?!?/p>
甄枚帶來的一隊人馬迅速填滿了緝妖司的院子,他負手站在隊伍前,神態(tài)囂張肆意,話語極盡嘲諷。
“卓大人現(xiàn)在威風凜凜,怕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年緝妖司被朱厭殺得潰不成軍,是崇武營臨危受命,緝妖誅邪,守衛(wèi)了蒼生。怎么,不記得了?現(xiàn)在你們這群喪家之犬,看危機已過,歲月太平,就又蠢蠢欲動,妄圖重振緝妖司,這是將我崇武營大將軍置于何地?”
初年看見崇武營的人還是有些犯怵,三番兩次栽倒在他手里,她往朱厭身后躲了躲。
趙遠舟“你怕什么?”
初年“你剛來人間你不懂,這就是負責緝拿妖怪的崇武營,兇狠殘暴,連我都被他傷了兩次?!?
趙遠舟“你那么弱,傷你不是輕而易舉,說得好像是件難事一樣,有我在,你怕什么?”
初年瞪了他一眼,還是擔憂門外的文瀟能不能對付他們,還是怯生生的探出個小腦袋。
文瀟“崇武營在緝妖一事上心狠手辣,粗暴兇殘,甚至傷及無辜人命,有悖律法,早就不應該讓崇武營獨斷專行!”
文瀟全然不見平日的柔弱與溫和,話語擲地有聲,皆是怒意。
甄枚冷哼,“妖生性殘暴,為免除后患,自然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崇武營行事,自有向王殿下與大將軍定奪,何時輪得到你緝妖司多管閑事?”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那崇武營私建地下黑市,買賣妖獸皮毛骸骨,牟取暴利,還以獵妖為名,強征壯丁,強占民宅,這些,向王殿下都知道嗎?”
眾人尋聲看去,說話的是范瑛,只見他手捧一卷文書,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身后跟著緝妖司的士兵們,士兵迅速散開,列陣防御。
范瑛笑著拱手客氣地朝甄枚行相見禮,四目相對,雙方都對彼此近日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兩個部門多年的暗中較勁,這次終于擺上了臺面,自然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局面。
甄枚目光一冷,隨即哈哈大笑著揮動袍袖,他身后數(shù)十個士兵張弓搭箭,箭頭都裹著黑色油膏油布,整齊劃一地瞄準了議事廳。甄枚掏出一個精巧的火折子將身旁那個士兵瞄準的弓箭點燃。
只要毀了緝妖司,哪兒來的人證物證?
文瀟“光天化日之下,崇武營還想殺人放火不成!”
“今日來,是想取那只狐妖的性命!”
范瑛嗤笑一聲, “九尾狐妖珍貴異常,狐尾更是奇珍異寶,有市無價。你等本想活抓剝皮,卻被文瀟救了回來。怪不得豎子如此狗急跳墻!”
甄枚的耐心一點點被耗盡,怒道:“交出那妖孽!否則今日誰都走不了!”
趙遠舟“我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