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亮時,已到了軍令狀簽訂第二日。
獵妖人地址就在一家客棧,從掌柜處打聽得知,此人將于今日離店,緝妖司幾人立即進行了全方位的部署。
裴思婧伏在客棧對面的屋檐之上,一旦有變故,即可遠程牽制,而卓翼宸則喬裝住進了客棧,就在獵妖人那間的上面,以便隨時關(guān)注他的動態(tài),直接緝拿。
客棧所在的街巷口停著一輛馬車,趙遠舟和初年坐在馬車外,白玖和文瀟坐于其內(nèi)。白玖一挑門簾,探出頭問趙遠舟。
白玖“為什么沒有任務分給我?”
趙遠舟“當然有,你的任務就是,遠離戰(zhàn)場,勿要添亂?!?/p>
白玖“你怎么不去抓人?只會使喚小卓哥哥和裴姐姐。游手好閑,哼?!?/p>
趙遠舟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初年,怪笑。
趙遠舟“干嘛這么罵你狐貍姐姐和文瀟姐姐?”
白玖急忙向她們解釋。
白玖“啊這……姐姐們,他在挑撥離間,不要中計?!?/p>
初年對趙遠舟揮了揮拳,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抿嘴輕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初年“臭猴子?!?/p>
文瀟耐心向白玖解釋。
文瀟“我們堵在這里,并不是閑著,若是對方逃跑的話,這里是他的必經(jīng)之路,所以我們在這里守株待兔就好?!?/p>
白玖聽明白后頓時開心起來,撂下車簾,也不理趙遠舟了。
風聲陣陣。
裴思婧身負弓箭趴在屋頂高處,做好了戒備瞭望的姿勢。
卓翼宸也已靠在二樓欄桿處,手握云光劍,盯著下方的房門。
房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出一個鷹鉤鼻男人,他背著包袱,警惕地左右觀察一番,才輕聲關(guān)上門,低著頭朝客棧外大步逃離。
卓翼宸“來了——”
男人剛走出客棧,卓翼宸的身影就自他頭頂越過,揮舞長劍直刺向他。
男人立即提刀抵擋,幾招之內(nèi)便發(fā)覺不敵卓翼宸,于是一個翻身,使詐灑出毒塵迷了卓翼宸眼睛,又是一顆煙霧彈,男人趁機轉(zhuǎn)身要逃。
突然從他背后飛來一支冷箭,為留活口,裴思婧的箭越過煙霧,精準射中他的大腿。
男人毫不猶豫地拔掉箭矢,忍痛一瘸一拐繼續(xù)逃跑。卓翼宸屏息揮散盡毒塵和煙霧后,裴思婧也已趕來。
男人武藝不強,輕功倒是爐火純青,轉(zhuǎn)眼功夫,已跑出去老遠。卓翼宸和裴思婧相視后,立刻追去。
巷口,文瀟從馬車上下來,朝著坐在不遠處慢悠悠喝水的趙遠舟走過去,詢問初年。
文瀟“你那么喜歡人類的食物,為什么他一直喝水?”
初年“人類吃飯是為了飽腹,而小妖也是要吃東西的,只不過我們可以三個月不吃東西。大妖是不需要吃飯喝水的?!?
初年“生活都那么無聊了,連飯都不用吃,大荒真的很無趣,荒涼寂寞?!?
文瀟“我也曾在大荒生活過,確實如此。只不過——”
初年轉(zhuǎn)頭聽得認真。
趙遠舟“……小心!”
趙遠舟猛地伸手將初年朝自己的方向一拉!一支箭破空而來。
眾人抬頭看,驚魂未定,只見那箭射到了馬車窗框邊。
同時,另一支箭射過去,釘在了馬車窗框上,馬車內(nèi)的白玖嚇得立刻躲回車內(nèi)。
趙遠舟將初年護在身后,看到了射箭的人。
那是吳言手下的一個侍衛(wèi)長,此刻正手持弓弩,只是在趙遠舟看不到,這個侍衛(wèi)長的耳后,一枚槐葉印記隱隱閃著光亮。
趙遠舟“是他——”
再次遇見你,心跳比我更快認出你。
趙遠舟“發(fā)愣干嘛,還不使用破幻真眼。”
初年抬起手施法,再次睜眼之時,看到了離侖的法相。
初年“離侖,你要傷我?”
離侖“你是我救的,若是不聽話,我現(xiàn)在殺了你。權(quán)當沒有救你——”
這樣的他讓初年覺得很陌生,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要強行打開昆侖之門亂殺無辜。
趙遠舟“這么久沒見,這么不講理。”
離侖“趙遠舟,你把她帶走了!那我呢?”
你把她帶走了,你讓我怎么活,她是我的一切。
你把她帶走了,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帶走?
他面對朱厭和玉藻前,心中都是被背叛的憤怒與不甘,還有委屈。
趙遠舟“怎么?你也想讓我把你也帶走?”
馬車里,文瀟將受了驚嚇的白玖護在椅子下面。
文瀟“別怕,躲在這里,不要出來?!?/p>
文瀟推開簾子,快步下了馬車,初年這一次卻主動將她護在了身后,就像文瀟兩次在崇武營面前護她一樣。
初年“他不會傷我,但會傷你?!?
趙遠舟酸溜溜的道。
趙遠舟“這什么歪理,沒看到那箭來的有多快嗎?真死了我可沒空給你收尸?!?/p>
初年極其認真對他說道。
初年“他就是不會——”
侍衛(wèi)長先是認真打量了一番文瀟,而后對著初年用十分古怪語氣說道。
離侖“你又護著她?!?/p>
又?文瀟不解。
離侖“想敘舊的話,就跟我來,不許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