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胤禛的懷里,內(nèi)心泛上甜蜜,卻又很快被苦澀占據(jù),這樣的時(shí)光怕是不長,年余而已。假憩的胤禛察覺到宜修的清醒,他睜開眼看見的便是福晉還帶著懵懂的眸子,他摟緊了宜修,聲音里帶著慵懶:“福晉怎醒得這樣快?爺還沒抱夠呢。”宜修只當(dāng)他是甜言蜜語那般的說辭,溫聲勸到:“四爺是不是忘了今日妾身還需見過各位妹妹?!?。
胤禛皺起了眉,后院的事務(wù)屬實(shí)繁多,他實(shí)在不愿過問,語氣里也帶上了不耐:“其實(shí)不見也無妨,日后自有相見之日。”宜修內(nèi)心嘆了口氣,面上不顯:“四爺,禮不可廢?!必范G這才松口:“如此,你便去吧,午膳爺來你這兒用。”宜修乖順回復(fù):“是,妾身知曉了?!?。
宜修為胤禛簡單收拾一下便送他離開了聽楓院,才通知幾位格格前來拜見,宜修睡前便讓剪秋去各院知會(huì)了各位格格,這才沒有讓她們幾人多等,宜修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臉,內(nèi)心頗有些感觸。眼前的齊月賓眉眼間滿是明媚,還未經(jīng)歷過華妃的事,此刻的她宛若盛開的杜鵑,前世最后卻將自己活成了白菊,仿若隨時(shí)都要撒手人寰。
宜修看向一旁的宋氏,這個(gè)四阿哥最早的女人,是她將胤禛從男孩變成了男人,也為胤禛生下了第一個(gè)女兒,可惜小格格出生不過一月便夭折了,此后便一直沒有小格格或是小阿哥降生,雖有胤禛自己一直忙于政事,身體修養(yǎng)得不十分好的原因在內(nèi),想必也有其他某些不為外人道的原因在內(nèi),宅邸的女人們沒有真正安穩(wěn)的。
宜修的眼神一一掃過在座的格格們,雖然沒有刻意釋放威壓,但在座的幾位無不感到了一陣來自上位者的壓力,讓她們緊張不已,待到她們奉上禮物后,宜修才微微頷首,剪秋便帶著侍女依次為格格們奉上了宜修的禮物。宜修帶著笑意說道:“這是我為各位準(zhǔn)備的見面禮,大家的心意我已收到,大家都是自家姐妹,還望日后可以相互扶持?!薄?/p>
宜修溫柔的嗓音讓屋內(nèi)的人平白得便心生好感,宋氏見識過太多的心口不一的主子,她心下打定了不參與后宅爭斗的主意,她的出身注定了她無法成為嫡福晉,在小格格夭折后,她的身子也大不如前,能不能再次有孕也難說,況且如今四爺來后院來得也少了,只希望福晉良善,自己能夠安度余生。
結(jié)束了與諸位格格的初次見面,宜修才對腰間的酸軟有些后知后覺,腿部也有些乏力,剪秋看出格格的窘境,扶著她,讓她大半的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方才回了房,宜修靠在榻上,剪秋給她揉著腿,給她講著蘇培盛今早遞來的話:“格格,蘇培盛今早便將賬簿給了奴婢,可囑咐了需得奴婢親手交給您,奴婢一直收在您的小書桌旁的柜子里,您若有精神,奴婢這便拿給您?放奴婢這,奴婢還有些覺著燙手呢。”。
得了宜修的應(yīng)允,剪秋輕快地跑去拿了賬簿呈給宜修,宜修簡單過了一遍目,放置在了一旁:“大的出路沒有,府下有些下人小恩小惠地倒是有?!奔羟飭柕溃骸案窀竦囊馑际?.....”這時(shí)傳來了胤禛的聲音:“那福晉是打算視而不見還是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