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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漫過紗簾,兩盞清茶在案頭氤氳出漣漪。
指尖相觸時,似春柳拂過鏡湖,激起細(xì)微的震顫在血脈中流淌。
呼吸交織成薄霧,發(fā)絲纏繞間猶如輕石墜落深潭,漾開層層疊疊的波紋,直至潮聲漸息。
體內(nèi)源源不斷的異樣感傳來,那是和普通凡人一起時截然不同的感覺。
在這過程中,寧娥其實有想要中途阻止對方反而想法,可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像是已經(jīng)立下了什么以防中止的強(qiáng)制類法術(shù)——一旦有人施法阻止,便會造成一開始的施法者魂飛魄散的結(jié)局。
…左右都于她無害。
這個乘黃,竟然將所有選擇權(quán)都交到她手上了。
簡直是不要命的做法!
寧娥對乘黃有些怨恨,但卻不至于真的要讓他死。
于是,一開始還反抗的少女,到后來竟沒了任何抗拒動作,倒是開始反客為主,欺壓而上。
姿勢一變,青絲如幔垂落他肩頭,衣袖掩住交疊的錦衾,玉簪墜地輕響,檀香案幾的經(jīng)卷被夜風(fēng)悄然拂亂數(shù)頁,榻上交疊身影似乎愈發(fā)貼近了。
都說日晷和外頭度過的時間不一樣。
外頭過去不過片刻,日晷里卻能待幾百幾千年。
但真正在日晷里生存著的人,那漫長的時間總歸還是會親身經(jīng)歷的,
就好比現(xiàn)在。
寧娥似乎感覺到外頭翻過了好些日夜,但這乘黃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寧娥老東西!
寧娥你到底還要進(jìn)行多久!
寧娥就不怕我把你的法力都吸走嗎!
其實寧娥是真的累了,所以這會兒開口才會用另類的方法詢問。
想來她去到人間之后,就算真的招惹男人,那也多半是自己占據(jù)主動地位,時間更是在自己的掌握之間,還極少有像現(xiàn)在這樣…
被迫索求,仿佛不知天昏地暗的。
雖說她從中得到了好處,但…
好處也不能沒日沒夜一直“享用”???!
乘黃寧兒…對嗎?
乘黃既是你在凡間的名字,我可以這么喚你,對吧?
根本不需要去征求寧娥的同意,乘黃就自己接上話了。
乘黃寧兒,我好高興。
乘黃你心疼我。
乘黃縱使你怨我,你還是不舍得我死。
寧娥……
這個時候,寧娥才突然意識到,乘黃之前剛開始那不要命的做法,其實也是為了試探她。
假如她恨,那么他的命,任由她拿去便是。
假如她不愿意動手…那于乘黃來說,就已經(jīng)是心疼了。
因為像他們這種修煉至上萬年,甚至數(shù)十萬年的大妖,我行我素,自身為重,不會有什么憐憫的心思。
寧娥偏偏就這么做了——那不是心疼是什么?
于妖而言,心疼就已經(jīng)能歸劃為“心悅”。
…
可乘黃這么想,寧娥卻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寧娥我不…
剛要開口否認(rèn)解釋些什么,對方卻不知疲倦的變本加厲。
乘黃乖。
乘黃這場結(jié)束了,我們還有成親。
乘黃成親那天晚上,還能進(jìn)行一次的。
乘黃寧兒,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乘黃這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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