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 盎噬先f福金安。”孟枕月按照規(guī)矩行禮道。
“皇后來了,坐。”雍正正在書桌前批折子,聽見她的聲音也只是隨意的一擺手,示意她坐下。
蘇培盛端著茶水送到孟枕月手邊的小方桌上。
孟枕月也不急,等著雍正忙完這一會。
“皇后來可是有事?”雍正也沒有讓孟枕月等多久,很快就走過來坐在另一邊,然后問道。
“皇上整日案牘勞形,臣妾讓小廚房燉了茯苓薏米老鴨湯。”孟枕月一邊說著,一邊讓剪秋將湯盛好遞給自己,再轉交給雍正。
雍正倒是沒有注意這一次皇后沒有自己盛湯,而是道:“皇后有心了?!?/p>
他端起湯,拿著湯匙舀了一口送進嘴里,等到喝了小半碗之后,便將碗放下了。
“今日早晨去壽康宮給皇額娘請安,提起后宮主位多有空缺,如今皇上登基將滿半載,是否要開選秀遴選后妃?”
“朕如今剛剛登基,羅卜藏丹津那邊又有叛亂,國庫空虛,何必大興選秀?”雍正皺著眉頭道。
孟枕月難得示弱,嘆了一口氣道:“臣妾只是想著皇上膝下空虛,許是后宮的姐妹們都不如何稱皇上心意,便想著選幾個出挑的……”
“若是皇上此時興辦選秀不合適,那便算了吧。”孟枕月以退為進。
一提起子嗣,雍正就有些猶豫了。畢竟他的兒子是真的少。
“朕再好好想想?!庇赫@下?lián)Q了一個說法,顯然態(tài)度是松動了的。
“還有一事,欣常在如今有孕,臣妾想著她已經(jīng)為皇上生了一個公主了,加上現(xiàn)在肚子里面那個,她已經(jīng)為皇上生了兩個孩子了,再是常在的位分就有些不合適,不若等她生下皇嗣便晉封,來一個喜上加喜,皇上以為如何?”孟枕月覺得挺累的,還要斟酌詞句。
“這些小事,皇后自己決定便好?!庇赫龜[擺手道。
孟枕月在心里翻個白眼,這真要是自己決定了,只怕雍正這個狗東西才會斤斤計較呢!
兩個世界了,他還能不明白這個狗皇帝,敏感多疑這個屬性簡直刻進了他的DNA里面。
她又隨便找了個話題和雍正聊了兩句,就提出來告辭。
再去壽康宮請安,孟枕月就將雍正的態(tài)度說給了太后聽,當然也不忘讓太后也敲敲邊鼓,畢竟有些話太后這個額娘說遠比她這個皇后來得有分量。
比如說催生。
太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等到雍正去壽康宮請安的時候,她先是說起選秀的事情,由選秀的說到子嗣,最后提起弘暉。
雍正聽見太后說追封弘暉的事情,沉默了一下,最后還是同意了。
盡管弘暉出生的那會兒,正是他和純元皇后濃情蜜意的時候,可畢竟是他的長子,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何況,因為純元有孕請走了府上所有大夫導致高熱的弘暉請不到大夫的這件事,他還是有點兒心虛的,這個時候太后提起來,他也沒有猶豫太久就同意了。
孟枕月得到冊封弘暉為王爺?shù)氖ブ贾?,松了一口氣,需要操作的任務做完了,那么剩下的都是水磨功夫了?/p>
至于選秀的事情,眼看著雍正已經(jīng)要快要松口了,孟枕月就要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很快,皇后病了的消息就傳遍了六宮。
宜修還是很有手段的,即使剛剛入宮沒有一年,就招攬到了太醫(yī)院的院判章彌。
她暗示章彌將自己是因為緊繃多年的弦送了,情緒激動之下風邪入體,所以病了的。
這個話一傳出去,很多人自然就聯(lián)想到了那個冊封弘暉阿哥的圣旨,包括雍正和太后,這樣一來,皇后娘娘的慈母之心是坐實了的。
[宿主,你就為了這么一個“慈母”的名聲,就給自己下藥?。縘系統(tǒng)有點兒無奈。
宿主一來這個世界就開始搓裝病的藥丸子,好在宜修本來就會醫(yī)術,所以經(jīng)常讓章彌給她偷渡藥材,這才不引人懷疑。
[當然不是。]孟枕月道:[原劇情里面,雍正的選秀是華妃操辦的,還是她給貼了錢才辦的如此風光的,我又不是華妃那個冤種,倒貼錢給皇帝選小妾,當然要病。]
[我明白了。]系統(tǒng)還是懂自己這個宿主的,雖然不是只進不出的貔貅性子,但是她一直都不喜歡皇帝這個老登,大概只有她從皇帝私庫里面摳東西的時候,別想她能給皇帝出什么錢。
[還有,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轉變性情,沒有什么比大病一場更合適了。]孟枕月接著道:[別人不知道我打胎,剪秋、繪春這幾個貼身伺候的心腹肯定知道的,當然要拿出合理的理由。]
因為弘暉被封爵重病一場,只會更加坐實弘暉對于她的重要性,那么因為這件事釋然之后不再打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吧!
孟枕月?lián)闹敖o剪秋說的理由不夠有分量,自然要接著圓自己的人設。
她吩咐章彌傳消息的時候,特意避開了伺候的人。
[那宿主打算什么時候好?]
[等選秀辦的差不多的時候,我這一次要去看個現(xiàn)場??!]孟枕月道。
[宿主你想做什么?]經(jīng)過兩輩子的相處,系統(tǒng)還是有點兒了解她的。
[你說,要是甄嬛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入選是因為純元皇后,她還會爭寵嗎?]
[經(jīng)過分析,爭寵的可能性比不爭寵的可能性要大。]系統(tǒng)還是運算了一番,隨后道。
[正巧,我也是這樣想的。]
倒不是孟枕月惡意揣測什么的,而是甄嬛是一個有傲骨的人,也是一個敢于爭先的人,她絕對不會容許自己淪落到后宮人人可欺的地步。
她的病因被傳出去之后,雍正當天就來了看她。
這幾天正是她服用的藥,藥效最猛烈的時候,她看上去十分地虛弱且憔悴。
而且因為換了人,孟枕月的眼神相比于原本的皇后要更加柔和,當然落在雍正眼中是因為生病,所以整個人看上去沒有那樣強硬和古板了。
“皇上……”
“你病著,就不必想著起來請安的事情了?!庇赫B忙將她按回床上。
孟枕月沒想到,這狗皇帝看起來有些虛胖的感覺,到那時還挺有勁兒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太虛了。
“多謝皇上?!?/p>
雍正看著她蒼白的唇色和帶著水霧的眼睛,難得生出了憐惜之心。
然后,一出口就踩雷:“朕竟然不知,弘暉對你如此重要?”
孟枕月聽見這話真的滿臉問號了,她服用的這個藥雖然會影響她的身體表現(xiàn)出病容,但是不會影響精神和思維,因此她并不是“病”的神志不清的。
但是聽見這個話之后,她覺得難道自己和皇帝之中有一個是真的病的神志不清嗎?才會聽見這個疑問,雍正這個話,明知故問和疑惑她裝病交雜,無論是哪一個目的聽起來都是讓一個病人心肌梗塞的存在。
“弘暉是臣妾的親生兒子,臣妾十月懷胎,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生下來的孩子,如何不重要?”孟枕月帶著點氣憤地反問道。
雍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問題似乎有點兒歧義,他本來是想說,你怎么不表現(xiàn)出來,我好安慰你……類似這樣的表達,但是卻說出口有些傷人的話語。
只是他作為皇帝,高傲慣了,自然不會道歉的。
“朕沒有質(zhì)疑你的意思?!庇赫€是解釋了一句。
“臣妾知道,是臣妾失禮了?!泵险碓乱姾镁褪?。
宜修在這個狗皇帝面前就是情緒太穩(wěn)定了,才會在劇情里面讓狗皇帝拿著屬于她這個皇后的宮權來搞權衡之術,張口就是皇后身子不好。
雍正看著她病懨懨的樣子,自然也不好計較太多,便道:“你好好養(yǎng)著身子便是,別想太多?!?/p>
“是,多謝皇上關心?!?/p>
雍正看著又重新恢復端莊、古板的皇后,忽然覺得好像之前反問的皇后才是帶著人氣的,讓他有點兒好奇。
孟枕月才不知道狗皇帝的想法,不然鐵定“呸”一句,男人就是賤得慌。
她這一病,就病了八月初。
期間,七月中旬,雍正終于在太后的話中松口選秀,他還特意來景仁宮找了孟枕月。
他還正好碰上了章彌前來請脈,還一頓關心孟枕月的病情如何。
章彌表示,皇后娘娘的情況已經(jīng)在逐步好轉,只是病去如抽絲,還需要好好靜養(yǎng)。
雍正就順著這個話好一頓關心孟枕月,最后才說出自己的想法,“……朕想著,你既然身子不適,此次選秀就交給華妃操辦吧!”
本來操辦選秀是皇后的職責,也是皇后權力的體現(xiàn),現(xiàn)在交給了華妃,雍正覺得她雖然還在生病,但還是要告知一聲的。
“華妃畢竟是個妃位,臣妾這個皇后又還在,若是傳出去,難免會外頭會議論華妃僭越。”孟枕月靠在迎枕上,認真說道:“不若臣妾掛個名,叫華妃協(xié)理便是,皇上覺得如何?”
雍正捻了捻十八子覺得有道理,道:“皇后說的有理,那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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